本汗虽老了,在鞑靼部,却还是一丝不苟,吝啬言辞的大汗,心里不知多少话,却寻不到人说。本汗与你也算有过渊源,你的能耐,本汗见识过,镇国公,你可知道你和本汗都是一样的人?我矢志于大元的复兴,而你所作的一切,怕也是为了你们大汉的长治久安,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就如那牛羊,牛羊是不知好歹的,他们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他们的眼里只有牛粪和青草,所以必须得有一个牧羊的人为他们谋划,指明方向,本汗就是这样的人,而你也是。”
巴图蒙克已坐下,接着开始喝酒,酒水灌入他的口中,洒在他的胡须上,他不管不顾,一碗酒喝尽,才又道:“今日一别,异日再相见,便是操刀相向之日,该说的,本汗都已说了,哈哈……其实自始至终,你都不曾开口,可是本汗却觉得痛快。”
说着,他打了个酒嗝,却突然沉默了起来,良久,他才又突然道:“叶春秋,你记住,你若是败了,我会割下你的人头。”
此时,巴图蒙克的眼眸里又有了杀气,杀气凛然。
叶春秋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巴图蒙克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他很冷静地道:“我也是一样。”
巴图蒙克又是大笑起来,道:“别人都说我巴图蒙克狡猾如狐,其实他们错了,本汗至少今日是坦诚相待的,叶春秋……”他突然面色复杂起来,道:“琪琪格还好吗?”
一个这样的男人,一个绝情的大汗,理应是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所以当他问出来的时候,叶春秋反而觉得奇怪。
叶春秋还是道:“尚好。”
很简单的两个字,甚至不算是正经的回答。
因为作为那个女人的男人,叶春秋理应给巴图蒙克一些信心,告诉他,他的女儿在京师有多快活,可是叶春秋却很轻描淡写。
巴图蒙克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她的母亲很想念她,你们的京师是个好地方,她留在那里……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