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详情,语速加快:“总计剐了九十余刀,刀刀见血,李四先生……”
李东阳的身躯猛然一震,目中尽是骇然,他脸色一沉,沉声道:“见驾!”
在另一边的王华公房里,王华正垂头票拟着奏疏,却有一个书吏闪身进来,蹑手蹑脚地到了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学生方才……”
王华手中的笔顿时捏不住了,啪嗒一下,狼毫笔落在奏疏上,墨迹立即渲染开来,王华沉眉道:“陛下在哪里?”
书吏忙道:“在崇文殿,今日是翰林们筳讲之日。”
“见驾!”王华急匆匆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随手拿起了搁在案头上的梁冠,戴在了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却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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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殿里,翰林侍讲王安之正侃侃而谈,朱厚照却忍不住靠着案牍打盹,脑袋时不时耸拉下去。
那王安之见状,便提高了音量:“当斯时,将见古人之乐,与民之乐,不啻此先而彼后,将见古人之乐,于民之乐也……”
朱厚照被惊醒,连忙振作精神,一双茫然的眼睛左右四顾,忙不迭地用袖摆擦了擦方才溢出的口水,道:“讲完了?”
“回禀陛下,没有。”王安之躬身行礼,继续道:“臣所言的是,古之人于民谐乐,才讲到了一半,何况,待会儿赵侍读,还有一篇《古之人未尝不欲》要讲。”
朱厚照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闷闷地道:“噢,那就捡重要的说。”
两班的翰林又好气又好笑,这王安之板着面孔道:“臣所讲的,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很重要。”
“是吗?”朱厚照诧异地看了一眼左右的宦官,心里颇为懊恼:“好吧,爱卿所言甚是,继续讲吧,朕继续睡……不,继续听。”
“陛下……”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宦官匆匆入殿,拜倒于地道:“内阁首辅大学士李东阳,内阁大学士王华求见。”
朱厚照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平时筳讲的时候,便是天塌下来,也是没有人来打扰的,这敢情好啊,出事了?哪儿出了叛乱?
哈……不管如何,有事也比在这儿听这之乎者的要好啊!
朱厚照一脸遗憾的样子看了王安之一眼,却是努力地压着心底的窃喜,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