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部的时候,他已逢人便说此番势必是李公志在必得,自己不过是陪练罢了。
可是心里,总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他心情不好,撞见自己儿子晃悠悠地在后园里闲走,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逆子,每日糊里糊涂的,也不见读书,滚出去,莫瞎了老夫的眼。”
这是费宏的嫡子费易,被费宏一骂,连忙一溜烟地跑了。
可这一通骂,却没有将费宏心里的烦躁发泄出来,费宏这一宿都没有睡好,次日一早,便动身起来,洗漱之后,换了朝服,心里还惦记着为李公助选的事,是不是礼部这儿要出出力了。
可是这时候,那逆子费易却是心急火燎地来了:“爹,爹……”
费宏还在小厅里,等人上早点来,一听到这不成器的儿子大肆叫唤,心里暴怒,感叹老夫这是做了什么孽,气得就差捶胸跌足了,等看到费易披头散发的进来,费宏怒道:“逆子,你要……”
“爹。”费易却没有如往常那般看到费宏就拉耸着脑袋,今儿显得一点也不怕他,反而急匆匆地道:“不妙了,不妙了啊,爹,你快看这太白刊。”
太白刊?这是什么?
费宏这才注意到费易递过来的一张纸,只见这是一张巨大的纸,被折叠起来,里头都是印刷的蝇头小子,看上去,显得很廉价的样子。
费宏不露声色,取过了报刊,只看了头版,脸色顿时变了。
这头版所说的,便是昨日发生的事,说是李东阳、王华和自己众望所归,成为候选,数月之后,便将从三人中遴选出首辅。
这只是简略的交代,不过文章的后尾,却是无耻之极,竟添了笔墨,说是据悉费宏历来与李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乃是同党之人,可是此番费公脱颖而出,实在是蹊跷无比。
又说李公得知之后,暴跳如雷,接着便是特别大的字圈点出一个评句:“李费反目,费公莫非有所图焉。”
“爹。”费易在旁道:“这些人,实是无耻。”
费宏已经气得发抖了,是啊,无耻啊,真是卑鄙下流啊,还自己与李公反目,有鼻子有眼的,这太白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