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佩服你呢……”朱厚照说到这里,却又苦笑:“只是这水师,要兴建起来,可不容易,朕在镇国府的分红,可都砸了去了,想要朝廷拿出一点银子,杨一清和户部这些人,又是推三阻四的,都在说朕好大喜功,他们不晓得啊,这天底下,子孙们躺在这里享受着这太平,靠的,不都是祖宗们的好大喜功吗?没有始皇帝的好大喜功,哪里会有天下归一?没有武帝的好大喜功,岭南、河套从哪里来的?没有文皇帝的好大喜功,辽东如何巩固?他们是承平久了,觉得祖宗们打下了这样的基业,就心满意足了,躺在这好大喜功的功劳簿子里,对人指指点点,自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叶春秋不禁觉得,朱厚照是比从前又成熟了,至少会懂得了为自己的‘胡闹’找借口了,这好大喜功,都好得冠冕堂皇啊。
叶春秋倒是让朱厚照有点逗乐了,不由会心一笑,而后道:“陛下,臣弟记得,再过一些日子,就是陛下的诞日了。”
“是啊。”朱厚照忍不住道:“朕马上就要三十而立了。”
朱厚照说到这里,表情又开始纠结起来:“朕的年纪不小了啊,再不整一点功劳来,朕心里不痛快啊,小打小闹没意思,要干,就要干一票大的,否则朕心里不痛快,趁着现在身子还算康健,要及早才好。”
他朝叶春秋眨了眨眼睛,随即又道:“噢,春秋哪,你这提醒,朕倒是想起来了,朕可要过大寿了,朕呢,可是放出去话的,要百官们给朕送礼,你是朕的兄弟,也不能免这个俗啊,而且你更应该带头,给朕送一份大礼才好,正好给百官们做个好榜样,朕现在就想着,靠着索要一点礼,好再多造几艘舰船呢。”
叶春秋又不禁失笑,这伸手让人送礼的皇帝可不多啊。
这陛下,现在是想要搜刮民脂民膏想疯了,历来皇帝过生日,也没听说过让百官送礼的啊,而且还是主动提出的,这就显得十分不厚道了。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厚道,他还叫朱厚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