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多,只是一角,不过此刻沈傲趁势追击,得理不饶人。
判官此时头痛的很,想不到越陷越深,事情越棘手了,只好道:“先验明真假再说。”
便教王押司取了画,王押司很郑重的将画摊通判身前的案桌上,通判不好继续坐着了,御赐之物就在身前,他的官仪也摆不下去,只好站起来。
将褶皱的画铺平,映入王押司眼前的,正是那瘦金清奇的笔锋,官家的画流传出来的不多,王押司也没有见过真容。不过他也有办法,那就是看题跋,官家的字天下人都认得,是错不了的。只要字迹没有错,这画自然就是真迹了。他小心翼翼的探身过去看那题跋,题跋上只有一个天字,天下第一人,除了官家还有谁。
再看这天字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王押司心里一阵激荡,忍不住道:“官家的字有宗师的气派,妙,妙得很。”
他浑然忘我的沉浸在这犹如鹤舞的字迹中,竟是一下子痴了,口里连声说:“确是真迹无疑,大人,我敢用人头担保。”
这一句话声音并不大,却让曹公公如招雷击,打了个冷战,手心都被冷汗浸湿了,口里说:“你再看看,再看看,这断无可能的,看仔细了。”
不得已,王押司继续看,片刻之后抬眸道:“不会有假,是官家的画。”
“啊……这怎么可能?他是个骗子啊。”曹公公顿时慌了,看了堂下同样目瞪口呆的夫人一眼,差点儿一下子瘫在地上。
沈傲道:“曹太监撕了官家的画,我要去报告皇上,还有通判大人纵容曹太监在衙门行凶,我也要去报告。”其实他连官家的面都没有见过,这幅画虽是官家的真迹,可说穿了,他和官家没有交情,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官家拿来和自己比试画技的。现在气势汹汹的要去告状,其实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通判这个时候摆不起架子了,又拉不下面子,放低声音对沈傲道:“这场官司就此了结,沈公子无罪释放,沈公子,我们到内衙说话如何?”他是想大事化小,真要闹将起来,架不住。
曹公公此时也总算挤出一些笑,干系着他的身家性命,他不服软不行,口里说:“是,是,沈公子,我们到后衙去谈谈。”
沈傲摇头:“不行,这衙门里太黑了,我好害怕,如果你们骗我进去,杀人灭口怎么办?要说,就在这里说。在这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光明正大的说。”
通判苦笑,杀人灭口?这家伙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这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就算有这个心思,他也没有这个胆啊。于是好言抚慰:“沈公子,这里说话不方便,更何况这里是公堂,岂能谈私事。”
曹公公堆笑道:“方才得罪了沈公子,真是万死,好在澄清了这场误会,要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我请沈公子喝茶,就当是赔罪,如何?”
那跪在堂下的夫人便开始呜咽了,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哥哥能为自己做主,其实潘仁疯了,她并不介意,反正这个丈夫有了等于没有,成天夜里就是往几个妾氏屋子里钻,疯了是守寡,没疯之前也是守活寡,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家里的钱都没了,如今是家徒四壁,因此才来上告的。想不到这个时候曹公公却突然转了话锋,让她预感到不妙,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哭哭啼啼。
沈傲道:“我最讨厌女人哭了。”
曹公公立即呵斥潘夫人,口里说:“不要哭,惊扰了沈公子我们都吃罪不起,真是个妇道人家,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夫人不敢哭了,浑身抽搐。
沈傲又说:“我喜欢喝灵隐寺空定和尚亲手炮制的茶。”
通判和曹公公面面相觑,期期艾艾的道:“灵隐寺距离汴京来回有三十里路程,现在去求茶,只怕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