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这人萧瑟一笑,瞥了叫骂的人一眼,随即冷笑道:“你不配和我说话。”
青年说罢,走到沈傲身前,打量了沈傲一眼,道:“方才沈兄鉴宝的功夫令人大开眼界,只不过在下却不以为然,今日既恰逢盛会,少不得要和沈兄较技了。”
咦,又有人向沈傲挑战了,许多原本要走的看客脚步挪不动了,纷纷驻足围观。
沈傲微微一笑,道:“敢问兄台是谁?”
这人道:“鄙人姓郑,单名一个诗字。”
终于来了,他就是郑诗?
沈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郑诗,他隐隐觉得,这个人此刻出现,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看来真正的好戏,这才开场。
沈傲怡然一笑,道:“你就是太学生郑诗?”
郑诗脸上浮出些许的诧异之色,随即又消失不见,笑道:“沈兄又怎么知道我是太学生?”
众人一听郑诗是太学生,更是兴奋,尤其是那些太学出来的生员,虽然觉得此人面生,可他既自称是太学生,那也好极了,看此人笃定的模样,或许是有把握与沈傲平分秋色的。
沈傲高深莫测地微笑着,道:“我就是知道,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笑容变得有些冷了,道:“恰好我也认识一个叫郑诗的太学生,可惜这个人不是兄台。”
郑诗倒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张,反而更显镇定,从容不迫地道:“天下人同名同姓的不知凡几,这是常有的事,在下有一样宝物想要沈兄验一验,不知沈兄敢应战吗?”
沈傲心里想:“这人的脸皮太厚了,心理素质倒是不错。”
在沈傲心里,脸皮厚也算是个特长,一个人的脸皮能厚到某种地步,那更是不容小觑了。
沈傲更加打起精神,道:“那就请郑兄赐教了。”
郑诗点点头,取下背后的包袱,将包袱打开,一个瓷瓶儿顿时落入众人眼帘。
竟只是一个普通的瓷瓶,许多人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心里不禁想:“看来此人并不见得高明,以沈公子的手段,要鉴定它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沈傲却是淡淡一笑,这个郑诗,是个真正懂行的人。
在后世的鉴宝界,有人认为鉴定陶瓷最易,也有人认为鉴定陶瓷最难,这种争议确实不少;可是沈傲却明白,瓷瓶是最难鉴定的。
许多人往往刚入行时认为鉴定陶瓷最简单,鉴定字画、印章、雕刻最难,因为鉴定字画需记住许多画家的名头和各个时代的艺术风格后才能入门,而陶瓷却似乎有捷径。
但若是真正成为了鉴宝界的名家,这种观念就会变了,渐渐会明白鉴定陶瓷是最难的。
因为,字画虽然名家众多,但每个人的风格还是比较单一,而陶瓷窑口众多,每个时代特征也不统一,并且真假难辨,所以真是应了那句“雾里看花”。
而且仿造陶瓷,比之仿造书画要容易得多,鉴宝人很容易会看走眼。
郑诗朗声一笑,道:“沈兄若是能断出这瓷瓶的真伪,在下任由沈公子处置。只不过嘛……”他顿了顿,脸上浮出嘲笑之意:“若是沈公子断不出,又当如何?”
沈傲道:“郑公子的意思是要沈某人任由你处置吗?”
郑诗摇头,目光却落在周恒身上:“这倒不必,只需让沈公子的表弟—周公子任由在下处置便是。”
周恒好憋屈,自己怎么一下子竟成了别人的赌注,他自信根本就没有见过这郑诗,姓郑的找自己麻烦做什么?
沈傲望了周恒一眼,满是期望周恒能为艺术牺牲,周恒连忙道:“表哥,你有没有把握?”
沈傲凝望着那瓷瓶,苦笑道:“有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