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却是目不转睛,眼眸要穿过那轻纱之后去看那留给自己背影的什么安宁,须知男人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甚重,看了一个姣好的倩影,便忍不住去看前面。
当然,沈傲断不是好色,只是好奇罢了;却不知他这目不转睛的看,却是让周若白了他一眼,低声在他身边道:“表哥,你在看什么?”
沈傲连忙收敛,如老僧坐定,很是落寂地道:“表哥在思考。”
“思考?”
“是啊,思考人生,你看,人生变幻无常,你姑姑十几年前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姐,现在就已经自称本宫了,再过二十年,又是什么光景呢?”
周若冷笑道:“说这么多,不就是想去看那公主吗?”
咦?这都被她看出来了,沈傲气势一弱,立即不说话了。
这时,便听到贤妃突然道:“哪个是沈傲?”
这一句话出来,中所有人都向沈傲望来,沈傲道:“学生就是沈傲,贤妃娘娘,学生有礼了。”
贤妃身边的女孩儿指着沈傲道:“母妃,就是他,他刚很放肆。”
沈傲无语,丫的,臭丫头,你也太会告状了吧,看一看怎么了?别说你是个小破孩,就是将来你长大了,除非你不出门,不然本公也照样看,公主就不是人么,既然是人,怎么就不能让人看了
贤妃却是并不怪罪,微微一笑:“在宫里,我听说一词儿,是了,就是罗江怨,这词儿据说是你写的?”
沈傲很谦虚地道:“学生灵感乍现,嘿嘿,不足一提。”心里不由地想:“怎么这词儿传到宫里去了,哎,真是难为情啊。”
贤妃笑意浓了一些,道:“这词儿很好,宫里的人都很喜欢,许多人听说你是国公府的外甥,因而都来向本宫打听呢。”旋即又道:“不过做词曲儿,宫里头却是公认安宁帝姬好,这一趟安宁帝姬来,便是向你讨教的。”
噢,知道了,原来贤妃娘娘问起自己,是有人来砸场啊这人还是个公主,这公主不会以身份压人吧不然很不公平的
沈傲不禁感到有些郁闷,却是不得道:“学生哪里是帝姬的对手,这讨教还是算了吧。”
贤妃轻笑道:“你不必怕,安宁帝姬又不是洪水猛兽。”
那贤妃话音刚落,帷幔之后传出一阵轻咳,贤妃忙道:“送金丹来。”
内侍顿时慌了,焦急地搜出了一个药瓶儿出来,扯着嗓道:“水,拿水来。”
婢女去端了水,连同内侍一道儿掀开轻纱,一道儿到安宁帝姬面前,一个枕着她的头,一个给她喂入黄灿灿的药丸,又吞水进去。
这么一来,倒是教中之人一下慌张起来,夫人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去叫大夫来。”
轻纱儿一掀,沈傲看清了安宁帝姬的模样,这安宁帝姬年约十六七的样,一件正红色的礼服上绣了九只金凤,看起来虽不及黑色礼服庄重,却是华丽异常,戴的是三凤冠,富贵堂皇,只是那姣好的脸蛋儿却是窘得通红,似是喉咙里被什么堵住了,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含泪的眼眸彷徨无定,散出一丝痛苦之色。
丹药喂了下去,咳嗽却仍不见好,连那贤妃亦是脸色大变,道:“今日出门还是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安宁,安宁,,再喂一粒金丹。”
那内侍又从药瓶中倒出金丹,正要送到安宁公主唇边,安宁公主却是咬着牙关,眼眸中射出些许倔强,显然是痛苦极了。
过不多时,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过来,顾不得规矩,立即跪在塌下把脉,过不多时,摇头苦叹道:“脉象紊乱,似有阴虚津枯,却又不像,体内似有虚火……”
周正阴沉着脸道:“到底是什么症状?”
大夫苦笑道:“公爷,这脉象太乱,一时难以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