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虽然诊治起来稀松平常,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极有可能令人束手无策。
虽是这样想,却还需再仔细观察,否则一旦误诊,这脸可就丢大了。
沈傲的脸皮厚,自是没有什么干系,可是自己是石夫人举荐的,到时候石夫人只怕也不好在王妃面前做人了,而自己的‘千般手段’又是国公夫人说给石夫人听的,这七弯八绕,便事关国公夫人的信誉了,夫人待他如亲儿那般好,他不能教人说国公夫人的闲话
沈傲定住心神,又去细心观察,便听到身后一人高声大喝:“你是谁?”
沈傲向后瞥了一眼,看到一个花匠扛着花锄徐徐过来,这人穿着一件寻常的衣衫,脚步不,一张白皙的脸上略带焦急,望向自己的眼眸带有警惕的意味。
沈傲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道:“你又是谁?”
花匠一时愣住了,我是谁?这句话本是问你的是,这小又把皮球踢回来了花匠勃然大怒道:“好大的胆,在府中当差竟连我都不认识?你……你……”
花匠他气的放下花锄和洒水桶,手指着沈傲说不出话来;却又是想起了什么,怒道:“这花圃是禁止外人进入的,你怎么进来的?好啊,我知道了,你是采花贼,来……来人啊,来捉贼。”
“采花贼?”沈傲一时愣住了,不由苦笑,本公如此风流倜傥,被人采还差不多想着便冲过去一把捂住花匠的嘴巴:“喂,喂,别喊,我是王妃请来给花儿看病的”
“唔唔唔……”这花匠莫看人高马大,气力却是小得很,又惊又恐地望着沈傲,但又挣扎不脱,等沈傲将手放开,他喘着粗气,瞪着沈傲,道:“你说什么?王妃叫你这毛头小来给花儿看病?”
沈傲一点也不谦虚,道:“是啊,我名声太大,王妃便将我请来了。”
花匠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你一个毛头小,却又有什么名声,走,走。”
沈傲心里明白了,这花匠是把自己当作同行了,同行见同行,两眼泪汪汪,这泪自然不是激动的泪水,是老拳打出来的泪。
沈傲嘻嘻笑道:“我马上便走,不过得先将这花症给治了再说。”
花匠冷笑一声:“这花症连我都看不出名堂,你会知道?”
沈傲不去理会他,摸了摸地上的培土,道:“这土太湿润了,这两日又是yn雨霏霏,难怪花儿要生病。”
花匠不屑地看着沈傲,道:“我只听说过雨水浇灌花草,却从未听说过下了雨会令花儿生病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沈傲毫不客气地回顶一句。
“你……”花匠吹胡瞪眼,却是一时拿沈傲没有办法,况且看沈傲笃定的模样,似乎对治这花症成竹在胸,心中有些好奇,想看看沈傲到底如何施展手段。
沈傲道:“这是褐斑病,是天下对花草危害大的症状,我来问你,这花儿病初期时是不是花瓣生出黄褐色或铁锈色、针头状小的斑点?”
花匠咦了一声,惊讶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傲只是微笑,答非所问地继续道:“眼下这牡丹花儿病害已展到成圆形的病斑,若是再不及时救治,多则三五日,少则一日,这花儿定要枯萎了。”
花匠吸了口凉气,很是不舍地道:“这是天下名贵的牡丹花儿,乃是官家从皇家内苑里挪出来赐给王妃的,若是枯萎了,当真可惜。”
沈傲道:“要它不枯萎,唯有一个办法”沈傲看着花匠说道,眼眸突然一亮,惊喜地道:“咦,你带了花锄来?好极了,你挖一条排水沟,沿着这花的根茎外沿挖。”
花匠怒道:“我只听说过养花要挖引水沟,还从未听过说还有挖排水沟的,花儿失了水,如何能活?”
沈傲差点翻白眼,道:“你挖不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