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在篱笆门外神采飞扬,一面说:“喂喂……刘家嫂子,你能不能让一让,我家女婿马上要来谢恩,你挡着门做什么?莫非也想沾上几分文气?一边儿去。”
又对人道:“沈傲这个女婿儿很有孝心,从不忤逆我的,莫看他今日中了状元,见了老身还得乖乖地叫一声……”
众人哄笑。
里头的唐严觉得面子拉不下,想把唐夫人扯回来,省得她到外头胡说八道,可是碍于自己毕竟是祭酒的身份,若是说不动她,到时候在这外头闹将起来面子不好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搅了喜庆。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一旁看书的唐茉儿身上,唐茉儿今日听了喜讯,倒是显出几分矜持,很有大家闺秀的做派,唐严很是满意,便对唐茉儿道:“茉儿,你到院子外头去,把你娘叫进来,就说叫她快些烧茶水,到时候人来了,只怕没有茶喝。”
唐茉儿道:“爹,茶水早就烧好了。”
唐严只好道:“那便叫她来,我有几句话要嘱咐她。”
唐茉儿放下书,盈盈地笑了笑,便轻举莲步去院子里叫唐夫人进来,她一出来,便有人哄笑:“状元夫人出来了,快看。”
唐茉儿脸上飞出一抹绯红,很是尴尬,加紧了步子,刚刚接近唐夫人,便看到远处有人过来,人群呼啦啦地过去,纷纷道:“快看,快看,是状元公。”
唐夫***喜,大叫起来:“沈傲来得这般早,都让让,让让,给沈傲留路。”
唐茉儿如受惊的小鹿,吓得花容失色,忙是灰溜溜地回屋里去了。
唐严也听到外面的动静,见唐茉儿卷帘进来,急促促地往闺房里去,便也不及多问了,立即咳嗽一声,心里想,这婆娘算是丢死人了。拿起唐茉儿放在桌上的书,板着脸,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就等着沈傲来拜谒磕头。
过不多时,先是唐夫人进来,边卷帘子还边笑:“沈傲啊,你可知道师娘足足等了你半个时辰,师娘的腿都有些麻了,我先坐坐,待会给你烧茶。”
唐严屹然不动,仍旧心不在焉地看着书,心里大是惭愧,这婆娘不会说话啊,哪里能和人说他们在等沈傲?他唐严是师,沈傲是生,只有沈傲急着来磕头谢恩,哪里有他们等的沈傲着急的?哎,家门不幸!
唐严心里万般的诋毁,可是当着唐夫人,却绝不敢责怪半字,否则依着唐夫人的秉性,非要吃了他不可。
沈傲进来,连忙小跑到唐严脚下,拜下道:“学生得中恩科,全拜老师所赐,恩师如父,老师教诲,学生毕生难忘,请受学生三拜。”
唐严握着书,只微微颌首,道:“好,你能中试,与你平日的勤恳分不开,坐下吧。”面色不动,犹如老僧坐定,仍旧捧着书来看,连正眼都不看沈傲。
这便是恩威并施,既是师长,就要有威严,先用威严来震慑一下,让沈傲不要因为中了状元就得意忘形,等威严摆得差不多了,再如沐春风,施之以恩情。
唐严眼睛落在书上,等着沈傲说话;一旁的唐夫人有点儿不满了,心里想,人家好心来拜谒你,你摆这个架子来给谁看,老东西,哪有这样折腾自家的女婿的,正要埋怨几句。却听道沈傲道:“唐大人在看什么书?”
唐严又咳嗽一声,面容缓和了一些,听他这一说,倒也好奇起自己看的是什么书,方才只是拿书来装装样子,于是连忙翻到书面一看,这一看,脸色顿时有点儿不好看了,这书面上端庄地写着《女诫》两个字,连忙将书放到一边,看了沈傲一眼,见沈傲似笑非笑,一时也无话可说。
于是唐严连忙装模作样地教训了沈傲两句,沈傲心猿意马地听了,却是竖着耳朵在听那闺房里的声响,里头的唐茉儿偶尔传出几声轻咳,不知是身体小恙还是给自己传递信息,便也咳嗽几声看看反应。结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