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胡说八道,他岂不也是胡说八道,王大人,你是刑部尚书,刑名律法不会不懂,叫来了一个番商,就想攀咬我,难道不觉得太荒诞了吗?”
王之臣知道他的口舌厉害,不去理他,大喝道:“来,拿证物来。”
几个胥吏立即端着一方锦盒呈上,放到王之臣的案头,王之臣将锦盒揭开,随即一本账册落在王之臣手里:“这本账册,沈大人可有印象吗?”
沈傲看了看:“没印象!”
王之臣冷笑:“明明就是你的笔迹,这行书除了你,天下之间没有第二个人能写出来。”
沈傲不做声了。
王之臣是振奋不已,以为沈傲已经服软,扬着手中的账册朗声道:“沈大人,要不要本大人念给你听听?”揭开账册第一页,读道:“龟孜商人安龙,送yù马一副,金五百贯…………
”
这一通念下来,竟足足hu了半个时辰,众人听得膛目结舌,不少与沈傲有嫌隙的官员顿时大喜,有了铁证,沈傲这一次算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想不到这个沈傲,上任不足一月,就已是劣迹斑斑,还真是雁过拔,汴京城里数得上名的几个巨贾,在他的账册里是一个也没有落下。
王之臣念得口干舌燥,将账簿落下,朝沈傲耀武扬威地笑道:“沈大人还有话说吗?”
沈傲沉默了片刻:“没有。”
“那你认不认罪?”
“认!”
等的就是这句话,王之臣大喜过望,立即道:“大胆沈傲,你身为鸿胪寺寺卿,贪赃不法,其恶迹昭昭,以至天怒人怨,来人,录了他的官服、翅帽,立即押入刑部大狱,待我与主审和诸位副审官员上疏陛下,请陛下下旨惩处。”
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地,王之臣的心几乎要跳到嗓眼里,原本他害怕途中会有什么差错,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实在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站起来,朝身后上的蔡京行礼道:“太师,可以结案了吗?”
蔡京张开眸,一副古井无波的样,正要点头,一旁有人突然道:“且慢!”
王之臣看过去,说话之人乃是副审之一,大理寺卿姜敏,按品级,姜敏比王之臣低了一级,可是二人互不统属,姜敏是大理寺卿,算是大宋两大刑名机构之一,他说一个且慢,便是蔡京,也不能随意结案。
蔡京含笑道:“姜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姜敏朝蔡京行礼道:“太师,虽然沈傲已经供认不讳,可是账簿中的贿赌触目惊心,若是不问查出个究竟来,匆忙定案,岂不是有负圣恩。下官建议,先问出沈傲将那些贿赌藏在何处,再启禀陛下,如此,既可让沈傲心服口服,又可善始善终。”
蔡京沉默了片刻,倒也猜不出姜敏到底是什么居心,可也不好反驳姜敏的提议,只得颌点头道:“姜大人说的不错,那就再审一审吧。”
王之臣点头道:“如此好。”
说罢,三人各回原位,这一次王之臣就不客气了,既然证据确凿,沈傲就是犯官,对犯官,还有什么客气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惊堂木啪的一声将整个衙堂震得余音缭绕,随即大声厉喝道:“沈傲,方姜大人的话你可听清了吗?”
沈傲道:“没听清。”
对付这种耍下三烂手段的楞,王之臣不怒反笑,只觉得这个沈傲也不过如此,欺负那些死板的读书人绰绰有余,可是在久经刑名,见多识广的王之臣面前,却都不过如此,当年便是那些杀人如麻的反贼,王之臣一样审得,何况是沈傲这种xhu招。
王之臣厉声道:“好,本大人就再和你说一遍,我问你,那些财物,都在哪里?你好从实招来,否则让人抄了家,就不要怪人无情了。
沈傲正sè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