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来贺,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这一句话很客气,人家来送礼,岂能连一句客气话都不奉送,更何况瞧人家的口气,这礼物一定丰厚无比,只看在这寿礼的面上,马知府也不会怠慢。
沈傲笑呵呵地道:“大人客气,鄙人的祖籍也是洪州,后来迁去了汴京,在汴京做了些小买卖,今日途径家乡,早闻大人爱民如子,今日特来为大人贺寿,送上一件大礼。”
马知府哈哈大笑,听了沈傲的奉承,捏着胡须不肯松手,心里想:“此人倒是识相,且看看他送的是什么礼,若是这礼物贵重,就权且当他是个屁,放了。可要是不合本大人的心意,哼哼……”马知府瞥了一旁的马如龙一眼,心里继续想:“那就为如龙报仇雪耻。”
马如龙对沈傲抱有很大的敌意,冷笑道:“你拿礼物来看看。”
沈傲二话不说,掏出一方锦盒,只这锦盒,就让不少人唏嘘不已,纷纷伸着脖子看,那马知府更是识货之人,看了这镶嵌着金缕的盒子,心中不由一动,想:“只这盒子,便至少在百贯以上,看来这盒中之物,定然非同凡响了。”
待沈傲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打开锦盒,待所有人看清盒中之物时,都不由愣住了。
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一点声息都不敢发出,有人偷偷去看马知府的脸色,见他脸色顿变,扯着胡子的手都不由僵了,拧着眉,似要大发雷霆之怒。许多人心中大叫不妙,还没有人看过马知府动这么大的怒。
锦盒里一只椭圆的脑袋伸出来,这是一只龟,更确切地说,是一只长得颇有特色的小龟,小龟伸出三角脑袋,一双墨绿的眼睛在四周逡巡,最后落到马知府的身上。
而此刻的马知府,凭着自己的涵养功夫,总算将那股心中升腾起来的怒火压下,今日是他的寿诞,又当着这么多宾客,虽是被沈傲耍了,可是要算账也得缓缓再说。
“这就是你的礼物?”马知府淡淡然地指着那无辜的小龟,语气冷漠地问。
“不错,这就是鄙人的礼物。”
“……”
“大人且听鄙人一言。”沈傲见马知府大怒,笑嘻嘻地道:“大人的官声极好,远近驰名,洪州百姓听了大人的大名,都忍不住翘起拇指,齐声称颂。所以大人在鄙人眼里,便是青天大老爷,是文曲星下凡。”
宾客们纷纷颌首,心里想,这个家伙虽然送的礼不怎么样,可是人却很伶俐,很会说话。
纵是马知府有天大的怒火,此刻也消了一小半,忍不住颌首点头。
沈傲继续道:“鄙人听了大人要办寿宴,心中却大为惋惜,寿宴固然可喜,可是不知不觉中,大人岂不是又老了一岁?大人爱护百姓、两袖清风,应该当一百年一千年的官儿,如此,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所以呢,鄙人便将大人看做了这只乌龟,希望大人能像这乌龟一样龟鹤遐寿、万寿无疆!”
乌龟在古人的形象都以长寿得名,沈傲这般说,倒是很合时宜,用乌龟去比喻马知府,倒也不算什么骂人的话。
宾客们听了,纷纷叫好,这个道:“马知府延年益寿。”那个道:“知府大人龟年鹤寿。”
马知府虽然大是失望,可是听了宾客们的话,连忙呵呵一笑,拱手道:“诸位抬爱。”
眼看着马知府就要放过沈傲,一旁的马如龙心中大恨,心里想:“这个家伙伶牙俐齿,竟是连我爹都诳了去,不行,一定要收拾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再去看那龟,总觉得这龟有点不同,顿时醒悟,喜滋滋地指着龟道:“不对,你这不是乌龟,这是王八,乌龟是硬壳,壳面有裂状纹;王八是软壳,壳面光洁,你看看这东西,明明是软壳,没有壳痕,不是王八是什么?”
他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