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离了座,躲到人堆里去,本来今个儿天气冷,他穿的是契丹特sè的狐裘皮衣,还带着顶圆顶暖帽,这一下是不敢穿了,寻了个机会把皮球和帽脱下,丢在一处角落,只穿着一件内衣,瑟瑟抖地蜷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这一夜的狂欢足足折腾到了天亮,事后想起来,谁也不知为什么会如此热情,反正看到别人宣泄似地大叫,整个人都变得火热起来,这种从众的效应持续了半夜,终于随着体能的耗尽hu丝拨茧地消耗一空,各自回家,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两后、嫔妃和帝姬们吃不消,早就受不得这些‘疯’,夜时就各回寝宫睡了,不过外头这般喧闹,倒也没几个能睡下。
等到黎明的曙光拨开黑雾,赵佶仍然兴致勃勃,他的嗓音有点嘶哑,看到冷清清的宫墙和疲倦的禁军、皇、王公大臣,抖擞jīn神,对沈傲道:“武备学堂要赏,你也要赏,这一趟你替朕办了一件大事,回去侯旨意吧,朕不会薄待你。”
沈傲道:“陛下打算赏赐武备学堂什么?”
赵佶心情好极了,略带疲倦地道:“教官、教头、博士都晋一级吧,各人赏银百两。至于校尉,朕倒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沈傲道:“给校尉们封官进爵不合适,自己的前程,该他们自己去建功立业,凭着一个校阅就封官许愿大为不妥。不若这样,他们既是天én生,陛下总得给他们赐予一个信物,不如打制纹章,让他们日夜佩戴,以示尊崇如何?”
赵佶笑了笑,道:“你是说做几个鱼袋给他们?”
沈傲道:“鱼袋就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官呢,不如这样,就做一个雕刻成字的铁章,作为身份证明。”
赵佶打了个哈欠,道:“好,只是这件事要等年后办,你先上一道奏疏上来。”
沈傲谢了恩,赵佶道:“你也累了,回家歇去吧,杨戬,去,叫几辆马车,送沈傲和沈夫人们回家。”
一下清净下来,沈傲纵是年轻,也有些熬不住了,一上马车,又困又饿,听到街边有卖炊饼的,干脆叫马夫买了两个在车上吃,自他做了官,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炊饼的滋味,吃了几口,倒是颇有滋味。
一夜狂欢,街道一下凋零下来,可是地面上却到处堆积着各种垃圾,遗落的纸扇、碎纸、头绳让人看得刺眼,沈傲从车帘里往外看,心里大义凛然地想:“这些家伙当真是素质低下,好好的街道被他们糟蹋成这个样,本大人要是京兆府府尹,一定要立个规矩,谁敢1un扔垃圾就让差役抓住,罚银一贯以儆效尤。”
心里想罢,jīn神立即得到了升华,仿佛天下一切美德都附身在体内,有一种登高俯瞰芸芸众生的成就感;随手将包裹着炊饼的油纸儿往车窗外一抛,心满意足地斜躺在车厢里的软垫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不知道是谁扶着他进了寝室,反正等他醒来时,已经睡在了茉儿的房里,鞋脱了,衣衫也换了,他伸了个懒腰,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呀一声,忍不住道:“不好,今日是大年初一,许多人家还没有拜年呢。”
那边én儿被唐茉儿推开,恰好听到了沈傲的话,不由地笑道:“拜个什么年,今儿这汴京城里头冷冷清清的。”
沈傲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
茉儿不由地笑了,过来一边给沈傲穿衣,一边道:“你还问,昨夜汴京城里有几个睡了的?现在都困得不行,偶尔有几个强打jīn神的去走亲访友,可是到了人家én前,看到亲友那里大én紧闭,还好意思叨扰吗?眼下各家都是叫人拿着名敕去送一下,也就算尽了心意了。”
沈傲了鼻,忍不住笑道:“如此说来,正好免了这些虚礼,好,今个儿我也不出én了,等下看你爹和陈先生下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