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到了这个局面,天知道之后会闹出什么幺蛾来。
唯有那仍旧拜伏在地的班讽,此刻却是说不出的镇定,掸掸身上的灰尘,长身而起,旁若无人的踱步出殿。
目送那位挑起了惊涛骇1n却又孑身一人飘然而去的背影,一个个目瞪口呆,今日的廷议也算是教他们开了眼界,这兵部尚书算是将丑事一桶到底,惹来这么大的雷霆之怒,之后会生什么事,还真教人不透了。
原本大家为官,本就是你好我也好的事,纵是弹劾,有些忌讳事也是断不能出口的,比如那禁军的事,捅出这么个窟窿,针对的就不再是马军司和高俅了,殿前司、步军司那边,只怕也要拉下水去,天亲军,被这兵部尚书一棍打的头晕脑胀,人家会作壁上观?
须知武官不能宠溺,却也是不能得罪太过的,虽说以文制武,可是你要端了人家的饭碗,人家起狠心来,那也绝不会和你客套,难保你走到大街上不会挨板砖,被人捅黑刀。
班讽疯了……
这是所有人下的定论,只觉得这家伙实在是个害群之马,挑起这么大的血雨腥风,天知道到时候会摇头多少人倒霉。这事儿真要追究,三衙有责任,言官有责任,尚书省有责任,太师有责任。还有那户部、兵部哪个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的问题,就是官家那边是不是真要闹个揪着不放,严查下去,谁也没好果吃。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殿中有人打了个哈哈,众人循目过去,看到角楼里的鸿胪寺寺卿沈傲正伸着懒腰,像是刚睡醒似的,睁着ííénén的眼睛,向边上的一个员外郎问:“老兄,官家到哪儿去了?莫非廷议就散了?今日怎么这么。”
那员外郎实在无言以对,可是沈大人问话,他哪里敢怠慢,连忙道:“官家已经走了,沈大人,廷议结束了。”
沈傲板着脸:“怎么这么,我还打算x憩一会儿还要殿前奏对呢,老兄也不提个醒。”
员外郎哭笑不得,却只能抱歉,说是自己实在该死云云。
沈傲站起来:“算了,我原谅你!”倒像是自己吃了亏一样,又打了个哈哈:“诸位怎么还不够,莫非宫里头今日留饭?”
“是啊,散了,散了。”有人在人群中道。
于是众人轰然而散,沈傲从宫里出来,石英和周正并排走过来,道:“沈傲。”
沈傲回身,笑呵呵的拱手:“石郡公,泰山大人。”
石英深望沈傲一眼,随即道:“走,到我那儿去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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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郡公的府邸,沈傲是来过几趟的,甫一入府,én房就先去禀报待客了,那石夫人亲自出来,为三人斟了茶,含笑对沈傲道:“沈大人如今是大忙人,几次请你来,你也不肯来坐坐。”
沈傲呵呵笑道:“我也想来,就怕吃穷了郡公。”
石夫人就笑,掩嘴道:“我家吃不穷,你要是真有本事,带了几个夫人一起来。”
石英捋须道:“夫人,待会儿叫沈傲去你那儿说说话,为夫这边有公务。”
石夫人点点头,便告辞出去。
三人大眼瞪x眼的呆坐一会,石郡公先开口道:“沈傲,那个班讽的事和你有关系?”
沈傲点点头:“有那么一点关系。”
石英与周正俱都叹气,周正道:“你这一下是桶了马蜂窝了。”
沈傲道:“请泰山大人赐教。”
周正道:“这件事,事前你应该和我们商量着办,须知禁军的弊端由来已久,从太宗那会儿就已经形成了定制,可是这么多年,却无人揭,沈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沈傲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