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汴京城下,产生的政治后果都极其严重。
可是一旦分兵据守,又会是什么后果?整个汴京的外围,真正能打的军队怕只有禁军,殿前司和步兵司当然指望不上,原本这马军司的兵力也是雄厚的,至少账面上也该有个四万余人,可是扣掉吃空饷的和高俅大败的,真正的人数只有一万二千,把这些人分出去,只要有一处被击破,那么全线就被动了。
就是那韩世忠也是一滩手:“大人,看上去这京畿足有数十万人,可是刨除掉拱卫京畿的,我们如今是无兵可用,当务之急,是该调动边军了。”
沈傲想了想,苦笑摇头:“边军一动,西夏人就会趁机而入,况且就算要调动,远水也救不了近火,这事儿,还得靠我们自己。”
众人商议了一会,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沈傲当机立断:“事到如今,只能分兵,否则一旦匪军破了酸枣、封丘等地,我们就成孤军了,前军营营官邓健。”
立即有人出来:“末将在。”
“你立即率部驻守酸枣。”
“后军营营官黄亭。”
“末将在。”
“率部驻守封丘。”
“左军营营官熊平。”
“末将在。”
“率部去长恒。”
“其余的中军营和右军营随我驻在薄城,与本地厢军协防住,没有我的调令,不可轻动。”
之前大家争论不休,这时沈傲力排众议,倒是让大家无话可说了,纷纷道:“遵命!”
命令下去,各营纷纷去布置,沈傲又连下了几道命令,一是催促兵部那边的后勤,另一面又是下令给各地的厢军,令他们在各关隘、渡口做好迎击准备。此外还要会见各地厢军派来的人,一面安抚,一面责令他们坚决固守,不得出任何差错。这一通忙1un,竟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个好觉,便是举盏喝茶,那手臂也觉得酸麻,感觉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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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田埂上,经过一阵雨水的洗涤,空气中散着一股袭人的泥土芬芳,那田埂里的青苗已经被踩踏得不成样,蜿蜒的队伍呈一条蛇形一直延绵到天际的尽头,一个个穿着麻衣踏着草鞋披着黄头拿着各sè武器的人随着队伍徐徐前进,也有不少仍然戴着范阳帽,穿着官兵衣甲的,只是那范阳帽上h着一支jī,显得有点儿怪异。
时不时会有人骑马飞地在队伍旁经过,或是传令之人拿着仙符,或是斥候前去禀报消息。田埂的左侧是一处山丘,这山丘上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显得很是不谐,几十个骑士组成的马队奔上山坡,这些人都穿着道袍,衣料的颜sè或红或黑,为一个,正是年纪老迈的徐神福,徐神福今日戴着紫云冠,腰间系着yù带,jīn神奕奕地勒马在坡上驻足,后头的道人也纷纷勒马,一时受惊的马纷纷卷蹄,扬起碎泥撕律律的响成一片。
徐神福在这小坡上驻足眺望那队伍的尽头,显得意气风,随即目光望着延伸出去的天际,抖动着颌下的白须,沉声道:“斥候那边说,再过三日,便可进入京畿道了,天地护佑,我天军必可旗开得胜。”
一人勒马徐徐过来,这人穿着黑sè道袍,脸上却是长满了落腮胡,一双眼睛竟堪比铜铃,哪里像是修玄的道人,像是落草的盗贼。这汉身形壮硕极了,压在马上倒让坐马的马儿有点吃不消,扑哧扑哧地喘着气。
徐神福瞥了他一眼,这人叫王猛,乃是天一教座下第一悍将,数月之前,就是他率领一群天一教徒冲垮了马军司的禁军,让高俅铩羽而归,还差点儿把整个马军司搭了进去。非但如此,当年徐神福起事的时候,当地的厢军踟蹰不决,而当时的王猛不过是厢军之中的一名杂作都的都头,可是他这个都头却在至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