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钱养活他们,他们自然肯为谁卖命。
这三百铁骑可谓是王猛手中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肯轻易打出来的。
官军那边的斥候已经现了天一教的异常,立即飞马回营禀告,过不多时,官军倾巢而出,在营前列阵。
不得不说,官军列阵的度只用了短短一炷香时间,一列列曲径分明的方阵便已成型,单从这卖相上,便比天一教那边要花哨了几分。
沈傲此时则高坐在哨塔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下头密密麻麻的队列,沈大人这么做,倒是情有可原,他是主脑,是主帅,还是文人,教他提刀去玩热血,他伤不起,还是观战现实,实在,装bī这种事,还是j给热血青年去做。
他今日戴着纶巾,摇着羽扇,威风八面,羽扇向前一指,颇有一副指点天下的气度,在他的身后,则是颦儿和几个传令兵,少不得还有几个博士,大家都屏住呼吸,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队列,心里都生出凛然。
鼓声开始响起来,官军方阵开始按着鼓声的节奏一步步列队前行,从上到下,所有人还是不禁捏了一把汗,这种不安,很被铿锵有力的靴声和鼓声压了下去。
各队的队官在队伍里开始向身边的禁军讲一些作战的知识,这些知识其实早已讲过许多遍,可是这个时候听起来,却教人不敢忘记。
“紧跟着队官,保持队列,记住,在队列里你就是千千万万个人,出了队列,你就是孤身一人了。不要记着抢功,按着命令行事,不要割去敌人的头颅,沈大人是不按头颅记功的。”
“压住恐惧和害怕,记住,逃跑的死亡率高,记着你身边的队友,他们是你求活的关键,和他们并肩作战,能撑到后一刻。”
“敌军溃逃时不要急于追击,先听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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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那边已经等不及了,看到官军的花哨阵列,他咧嘴一笑,冷冽的拔刀向前一指:“杀官军。”
“杀官军!”万人爆的大吼冲破云霄。
接着无数人自觉的开始念起天一教箴言:“玄天圣道,普度凡尘,万般是孽,洗涤重生!”念着,念着,眼睛渐渐的变得赤红,仿佛身体中凭空多了一种慷慨赴死的力量,万般是孽、洗涤重生,既然可以重生,可以再世为人,死又有何惧?
无数人蜂拥冲出去,没有队形,没有约束,如一只只脱缰的野马,狂冲锋。
只是王猛没有动,他身后的三百骑兵也没有动,王猛的脸上狰狞的可怕,可是在那赤红的眼眸之后,却藏着一丝冷静。
看到这样的场景,哨塔上的沈傲都不禁捏了一把汗,这些天一教徒所爆出来的力量确实可怕,他后怕的想,若不是对马军司进行了整顿,进行了两个月的练,凭着这些废物,多半一冲就要被这些疯狂的人悉数冲垮,除了边军,再也寻不到能遏制这些人的力量。
身后的颦儿也看的呆了,忍不住娇声道:“匪人的气势很高,便是契丹人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气势。”
沈傲撇撇嘴:“契丹人优势是在马上。”说罢眺望着压阵的王猛那一队骑兵,也不禁有点儿皱起眉,他隐隐感觉,那伙骑兵是真正致命的威胁,可叹的是马军司虽然名叫马军司,马虽然也不少,可是这些年的亏空和贪墨,那些膘fé的战马早已偷偷被人卖了,被人拿一些老马和瘦马来充数,那种一看比沈傲还营养不良的马儿莫说是上阵杀敌,便是驮送粮秣都嫌是累赘。否则训练出几千骑兵来,何至于为了全歼,而选择决战。
在禁军的眼里,天边的尽头,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
远处传来的兵器出鞘声、喘息声、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他们疯狂的向这边冲来,烈烈大风吹起他们的头巾,形成一片翻滚的怒涛。
许多禁军对天一教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