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汴京城多了几分萧条,一个个捷报传来,人心也渐渐思稳,尤其是一串串的俘虏被押运着招摇过市,是让人心安了不少。
一个信使骑着高头大马,径入城中,飞向正德én策马疾奔,沿途不知撞翻了多少物事,引来一阵喝骂,倒是有心人看了,连忙拉住喝骂之人,指了指那远去的背影,道:“骂什么?那是八百里加急传报,多半是京畿北路又来了消息,等着看朝廷的邸报出来吧!”
文景里,一个小内侍匆忙碎步往文景去,én口的老太监将他拦了:“刘真,你风风火火的做什么?”
那叫刘真的小内侍朝文景里探了探头,笑呵呵地道:“京畿北路急报,陛下说过的,不需回禀,直接传报。”
老太监立即改变了傲慢的态度,正sè道:“陛下刚刚去见太后了,你随杂家去后宫。”
景泰殿里,却是另一番场景,朦胧的熏香散出若有若无的香气,重重帷幔之后,钦慈太后正盘腿坐在榻上吃了岭南送来的荔笺,几个宫人亲近地陪坐在一旁,疏远的则侧立一边,脸上都含着笑,眼眸看向账外头坐在锦墩上的赵佶身上。
今日,赵佶的心情不错,陪着太后说了许多话,而太后则是有一句搭一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道:“陛下,前几日英国公的嫡进宫来看哀家,哀家瞧他的模样倒是不错,学问也好,xìn呢,温尔得很。”
赵佶淡淡一笑道:“是不是那个在步军司里公干的那个?从前他曾考过科举,只差了一点而名落中山,在勋贵里,他的学问算好的了。”
钦慈太后笑道:“就是他,我瞧他不错,是该给他找一én亲事了。”
赵佶知道钦慈太后这是有了外嫁帝姬的心思,不由道:“其实安宁的年岁也不小了。”
钦慈放下手里的果脯,愣了愣道:“安宁不是垂青那沈傲的吗?怎么,要把安宁嫁到英国公家里去?”她摇摇头道:“不好……不好,沈傲虽说也不尽是个如意郎君,家里的妻太多,嫁出去自是天家的笑话。可是他在外头掌着兵,陛下在这个嫁nv终究是不妥的。再者说,景逸宫的那位不是也说了嘛,这沈傲稍加磨砺就是柱国之臣,许多事还要他去办,官家若是让他扑了个空,他的xìn你是知道的,非要闹出什么事不可。京里都传他是个楞,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哀家现在都怕了他了。”
她语极,不给赵佶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有就是安宁那边,安宁现在就等着嫁到沈府去,官家若是食言而fé,不说沈傲那边安抚不住,就是安宁这边也不好j代。罢罢罢,就当哀家没提过这事,其实那什么英国公的儿也不怎么好,科举嘛又没中,殿前司里公干的和一些武夫凑在一起,这秉xìn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在哀家面前是一个样,到了外头又是一个样;哀家是听说了的,现在这些有名有姓的弟真真是不像话,没几个好的。反倒是那沈傲虽然爱胡闹,本事却是有的,不说别的,陛下和契丹人打j道,要不要用他?陛下办学堂,要不要用他?彻查花石纲也是他出的大力,还有那天一教的事,这京畿三省事j给谁都放心不下,唯有他有这个忠心,是个能放权的。其实哀家近几日去听景逸宫里的那个说了一些话,倒也觉得有道理,君臣是不可靠的,历来造反的是臣,欺君的也是臣,挟天令诸侯的还是臣,对不对?沈傲就不同了,他和陛下有这个情分,这是维系忠诚的根本,眼下再将安宁嫁过去也好,嫁过去了,又多了一层亲缘,用起来方便。”
景逸宫的那位自是说的是太皇太后了,也不知怎的,那太皇太后突然安分了,教钦慈这边挥舞了拳头却找不到出力点,虽然后宫之中仍是刀光剑影,可是关系总算回暖了一些,再没有从前的剑拔弩张。
钦慈太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赵佶越听越是糊涂,苦笑道:“母后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