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听到那一阵阵欢呼,顿时脸sè煞白,先是感觉到不妙,随即有一种透心凉的寒意升起,忍不住望了沈傲一眼,看到沈傲正眼也不瞧他一眼,脸上很是玩味。随即目光一转,求救似的落在蔡京身上,蔡京只是朝他摇头,意思是告诉他,什么也不必辩驳,立即请罪。
皇帝还没死呢,太就万岁了,放在哪里,这都是大忌,赵恒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想,可是无论如何,这件事在父皇心中终究会留下极坏的印象,此刻的赵恒,巴不得父皇勃然大怒一番,好歹有了暴风骤雨总能雨过天晴,因此再不迟疑,立即拜倒,屈膝向赵佶道:“父皇,儿臣……万死……”
赵佶脸sè淡然,一声声东宫万岁的声音在他耳中格外的刺耳,他默默坐下,笑了笑道:“怎么?原来朕的太如此受人拥戴,这是好事嘛,你万死什么,起来说话。”
天知道这是由衷之词还是讥讽,赵恒头垂的低,惶然无措的道:“愚民无知,口不择言,竟是冲撞了圣驾,儿臣请父皇立即弹压,治他们胡言1un语之罪,以儆效尤。”
赵恒的心里真是怕极了,方还在千方百计的阻止沈傲建水师,可是转念之间,这个想法早已灰飞湮灭,一心只求抹平这场风波,眼下的他,实在有几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憋屈之感,莫名其妙的被人称颂为万岁,真真是冤枉死了。
赵佶漠然道:“皇儿这些话朕听不懂,你是太,人家称颂你,你却要追究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赵恒痛哭流涕:“父皇句句诛心,儿臣不敢受。”
赵佶淡笑:“你为什么这么怕?怕朕听不得这些话?站起来吧,今日这么喜庆,朕不计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跪在这儿丢的是天家的颜面。”
赵恒胆战心惊的站起来,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到了现在,他现在不能确定父皇的态度,以他对父皇的了解,他宁愿父皇痛骂他一顿好,火头过去了便罢,怕就怕藏在心里头。
蔡京在旁呵呵笑道:“殿下太谨慎了,陛下宽宏大量,岂会见怪。不过君是君,臣是臣,固是储君,恪守臣礼也是应当的。”
蔡京这句话说出来,众王公只有纷纷点头的份。沈傲感叹一声:“蔡大人这就不对了,君君臣臣父父,太既是人臣,又是人,改恭谨是,太请罪,这是臣职,也是做儿应尽的义务,哪里谈得上谨慎。”
蔡京呵呵一笑,不以为意:“沈大人说的也不错。”
众王公又纷纷道:“沈大人有理。”
沈傲心里暗暗腹诽,蔡京有理,我也有理,一群墙头草。
赵佶笑道:“好啦,各部都入城了,朕也该摆驾回宫,沈傲,随朕进宫,宫里还有旨意。”
沈傲颌点头。那一边赵恒却怨毒的望了沈傲一眼,心知那一句东宫万岁,定是沈傲的安排,这个方法实在过于毒辣,只需安排一个人在人群中大喊一声,严重一些,他这太只怕都保全不住,便是轻,在父皇的心目中也留下个不好的疙瘩。现在父皇不作,并不代表将来不会想起。
道法自然,天为尊,天之骄,就是人之帝王。帝王称万岁,这是历朝以来的规矩,这个称号,只有帝王能独享,莫说是别人,便是储君也绝不能沾上这两个字。
赵佶显得有些疲倦,兴奋劲虽然还没有过去,却也被那句东宫万岁浇了一盆冷水,走下高台,在万千禁卫的拱卫下摆驾回宫。沈傲骑马跟在后头,銮驾已经进了宫,沈傲在宫én前正要下马,宫én的禁卫道:“沈大人,陛下有口谕,赐沈大人宫中骑马。”
皇宫历来将就规模,汴京宫室虽然及不上历朝历代的规模,占地却也不小,以至于从宮外步行到中心,便是年轻力壮的也要糜费不少时间。
对于臣下来说,尤其是年龄较大的官員,每天上朝要走这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