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半夜,咚咚的拍门声响起,门房惊醒,提着灯笼打开门缝,探出脑袋差点撞到了一群衣甲鲜明的校尉,门房提着灯笼的手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什么人,深半夜的,可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韩世忠沉默了一下,压着声音道:“肃王在哪里?”
门房怔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肃王不见你们。”说着就要关门,韩世忠身体向前一挤,沉声继续问:“我等奉命拿捕肃王,把人交出来!”
门房大是不满,这定王府乃是太居所,几个军汉哪里来的胆?怒道:“肃王犯的是什么罪?就算真的有罪,也是你说拿就能拿的吗?要拿,就请圣旨来。”
韩世忠顿了一下,这时身后发出骚动,校尉们自动分开一条路,恭恭敬敬地道:“大人。”
沈傲排众而出,韩世忠自动站到了一侧;沈傲看了那门房一眼,微微笑道:“肃王犯的是什么罪?本官来告诉你,他意图谋反,已被有司侦知,现在明白了吧,去告诉你的主,限他一炷香之内交出人来,否则我等懿命在身,难免要得罪了。”
门房见来了个官,倒也并不畏惧,道:“你说有懿命,就拿来我看。”
他话音刚落,沈傲已伸出一脚,不由分说地踹了过去,正中他的心窝,将他一下踢翻在地,沈傲冷声道:“要看也轮不到你!”
门房痛叫了一声,仰面坐地,这时反而老实起来,心知这些人惹不起,口里大叫:“你等着,待太殿下来了,收拾你们。”说罢,立即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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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还在陪着赵枢说话,前来探视的皇、官员也都还没有散去,先是诅咒了沈傲几句,发现对那沈傲无计可施,唯有明日清早去面圣,讨要个说法。正说着,那头门房便哭天抢地地进来,赵恒厌恶地看了趴在地上的门房一眼,厉声道:“这里没有人死!干嚎个什么?”
赵恒驭下之严在汴京也是数一数二的,身为太,别居定王府,正是隐忍的时候,因而家人但凡敢在外耀武扬威的,被活活打死的也不是没有,这门房这个样,又是当着众多兄弟和大人的面,实在让赵恒感到大失颜面。
“殿下,不好了,外头来了许多兵,说是肃王谋反,要殿下交出肃王,否则……否则……”
屋里的人都吸了口凉气,榻上好不容易平复了几分的肃王赵枢大叫道:“谋反?我看谋反的是那姓沈的……皇兄……”他突然滔滔大哭:“这一定是沈傲的假传圣命,是要置我于死地……”
蔡绦霍然而起:“那姓沈的从哪里调的兵?为什么兵部这边没有听到动静?擅自调动军马,没有枢密院、兵部的文引,那就是死罪!”
许多人七嘴八舌地道:“肃王殿下若是谋反,那他沈傲算什么?”
“姓沈的欺人太甚,打人不说,如今竟还敢矫旨,到了这般地步,咱们再不能退让了,今日是肃王,明日会是谁?太殿下,早晚有一天,他就敢提兵杀进定王府来了。”
赵恒冷笑一声:“人不是已经杀来了吗?诸位还没听明白他的话?不交人就要亲自带兵进来!哼,我和肃王都是陛下的嫡亲血脉,我倒要去见识见识,到底是谁借他的胆!”
走到赵枢榻前安慰了赵枢两句,随即带着门房出去,里头的皇、官员面面相觑,也有想跟去看的,可是犹豫了一下,想到那沈楞的可怕之处,竟都迈不开步。
赵恒到了门房,叫人开了中门,便看到门的后头层层叠叠的校尉,皆是打着火把凛然不动。
赵恒目光一转,负手看着沈傲,二人搁着门槛对视一眼,赵恒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没有半分及入眼底,道:“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沈傲呵呵一笑,同样报之以熙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