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慢吞吞地道:“陛下,要刀斩乱麻,眼下肃王已经处置,可是为他求情的皇、大臣不在少数。”
事情是明摆着的,宫里是要息事宁人,随便安个罪名,处置掉肃王,可是不管安的是什么罪名,皇和大臣们不明就里,肯定是要闹的,这一闹,就极有可能会把丑事抖落出来。宫中,这是大忌中的大忌,大宋以文治天下,这个文,指的是忠孝礼仪,皇后宫,天家还有什么脸面谈什么忠孝?
刀斩乱麻这句话深得赵佶的心坎,他脸色沉重,忽而变得睿智起来,赵佶并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愿去面对而已,一旦此事涉及到了他的切身,也变得无比果决起来,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沉吟道:“你来说说看。”
沈傲道:“为肃王求情的人一旦不能遏制,后会让参与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到时候真到了千万人呼应的地步就不好办了。所以必须予以他们雷霆一击,下诏群臣不许提肃王二字,挑头的,该治罪的治罪,该勒令致仕的勒令致仕,切忌的是拖泥带水,要让他们看到陛下这边主意已定,让他们知道肃王乃是陛下的逆鳞,不可忤逆。人一旦没了侥幸,至少在明面上,可以先镇住局面。另一方面,陛下应立即下旨,声言要继续追究肃王谋反案,拿捕肃王党羽,引而不发,试问,谁还敢胡言乱语?”
赵佶颌首,道:“这一手引而不发绝好,谁站出来为肃王说话,也担心会成为那逆的党羽。”
沈傲继续道:“棘手的是皇那边,若说皇们与肃王有什么牵连,那是无稽之谈,肃王固然铸了大错,可是其他的皇还是好的,骨肉亲情,他们不明白事情原委,贸然为肃王请罪,那也是情理之中。要让他们不开口,还得陛下这边出面行,该安抚的安抚,该整饬的整饬。”
赵佶沉默了一下道:“朕平日对他们疏于管教,是该好好整饬一下了。朕怕的是市井的流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历朝历代多少宫中秘事,还不是闹到满城风雨?要不要给京兆府那边暗示一下,让他们杀一儆百,拿捕几个胡言乱语的市井之徒?”
沈傲摇头:“如此,那岂不是不打自招?陛下万万不可;微臣倒是有个法。”
赵佶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以毒攻毒。陛下,与其让谣言流出来,不如我们自己先把谣言传出去,遂雅周刊那边,可以故意写出一些秘闻,就说肃王自幼失了母妃,为人有怪癖,又信了妖道的怂恿,方生出谋反之心,当然,只说这个,市井之人也不至于太感兴趣,好添加一些连御数女之类的趣闻那就完美了。只要咬死了他是谋反,宫里的声誉方能保住。”
赵佶叹道:“诬肃王,岂不也是说朕管教不当?”
沈傲道:“龙生九,九个别,大皇敦厚知礼,三皇冠天下,出一个不成器的逆倒也算不得什么。不如这样,就让肃王沾上天一教,就说天一教的妖人蛊惑肃王,肃王性情大变,致如此,到时候叫遂雅周刊先把谣言造出去,只要不是官府放出去的消息,市井必然深信不疑。”
赵佶想了想道:“此事就按你说的去办吧,这篇故事就由你的表弟亲自主笔,先送朕这里来看看,再发出去。”
等沈傲道了一声遵旨,赵佶叹道:“昨夜你围了定王府,算是将大皇得罪了。”
沈傲立即道:“微臣早已说过,微臣只是陛下一人的臣,所做所为,也只为陛下负责。肃王谋反,必须施以雷霆手段,让所有人都明白厉害,莫说是得罪太,便是得罪天下人,微臣亦无所惧。”
这番话说得连他自己都汗颜,可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倒也有几分真挚,他本身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愿意为人效忠,实在是因为赵佶的恩德太重,这些人情只能以效犬马之劳的方式来偿还;至于什么太什么蔡太师,他打心底深处就不屑于顾。
赵佶抚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