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这边,增添了不少营盘,水军这边是六千余人,再加上水手那边大致在两万之间,还有四千厢军,五千募的民团,可谓声势好大,清早操练起来,那口号声是直冲云霄。
眼下商船不能出海,紧要的就是剿灭海盗,所以整个泉州的气氛,倒是颇有些尚武的气味,就是那稚童,也拿着木刀、木剑在相互打斗嬉戏为乐。
福建路这边多山,因而养成了本地人尚武的风气,再加上临海,有极大的开拓精神,行船走商的,都是在刀口里舔饭吃,现在海盗在外头,闹得大家不能出海赚银,这就是断人财路,商人们没钱赚,水手也没了生计,装卸货物的脚夫没有饭吃,这就是杀人他们的父母,再加上钦差那边张榜下来颁布了剿贼令,一时间莫说是正在操练的青壮,就是寻常的百姓,都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思,打铁铺那边近来生意极好,都是订购刀枪的,大宋禁武,对弓箭、火器尤其森严,可是刀枪,却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这里是泉州,法令就废弛了,出海的人哪个不要订购一些匕首、刀枪之类的防身,所以官府也不禁止,无人去检举。
港口外头,停泊着数百上千只船,有兵船,有商船,还有各衙门巡检的船只,桅杆下了风帆,铁锚落了水,就等钦差这边一声令下,一齐出海。
沈傲被这气氛感染,也故作风雅的叫人定制了一柄华美长剑,别在腰间的玉带上,走到哪儿晃到哪儿,显得颇为神气。只不过沈钦差的剑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仁慈之剑,拔出来见光的次数总共也没有几回,从前、现在、将来也不会有出鞘沾血的机会。
吴三儿一直随沈傲出行,现在总算落了脚,心里盘算着生意的事,也在泉州张罗起来,选了几个店铺的地址,开始修葺,又开始招募人建了印刷工房,联络陆家车行那边,将来遂雅周刊,可以通过陆家车行向泉州周边辐射。
如今的遂雅周刊,早已今非昔比,杭州、汴京、泉州、洛阳都有工房,先是汴京那边排好版,便立即叫人用马加急送到各处工房,进行印刷,印刷之后,除了销售给本地,可以通过车马行运到周边去卖,影响力足以辐射到整个大宋,尤其是乡间的乡绅,都以喝茶看周刊为荣,有些家业大的,会专门叫个人到城里等着,一旦有一期的周刊出来,立即抢购送回来。
从前一期的周刊,大致可以发卖四十万份左右,按着吴三儿的构想,泉州这边的印刷工房要是建起来,到时肯定是要破五十万的。
除了周刊的生意,遂雅诗册虽然销量少,大致也不过是万余本上下,可是诗册一向只能走精品路线,利润也是不低。
至于茶坊、酒坊的生意,那就不必提了,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泉州这边爱茶的人多,爱喝酒的也不少,只要店面选的好,生意不成问题。
只过了七八天,泉州第一座遂雅茶坊便建了起来,其实也不能说是建,只是原由的铺面修葺了一下而已,只要给的起足够的钱,速度还可以。
开张这一日,比那从前崔家老爷过寿还要热闹,泉州大小的官员、商人纷纷前来庆贺,沈傲邀大家在这里喝了茶,算是体验了一下,也就袖手不管了。这么一闹,泉州人自然而然的将遂雅茶坊当作了高档的茶肆,因此往后的生意是出奇的好。
这边热热闹闹,汴京那里却是出奇的沉寂,从泉州来的消息还在路上,京城这边前一段时日吵得凶,可是吵着吵着,大约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再加上廷议上官家当场拂袖而去,也教人觉得无趣。
结果整个汴京的朝堂,就是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样,泉州的事没人去提,鸡毛蒜皮的事无人去说,三省图个清净,各部也是捂起了耳朵。只不过有时候泉州那边会下几个,比如教兵部拨付饷银,兵部这边的蔡绦一看到沈傲那一手董其昌的字体就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把这家伙立即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