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重伤不治,人人都曾受过伤,到了后来,情况逐渐好转,校尉们逐渐熟练下来。
不过单是在二十队马阵中放马奔跑只是开始,真正的难度在于当前面的队官突然号令一声:“正南东北角,十四号箭靶到十八号箭靶。”这个命令传出,教头要求队中所有校尉必须以的速度弯弓,从身后和斜跨在马上的箭壶中取出箭来,一边奔跑,并且防止与其他马队碰撞一起,一边朝目标射出箭去。
操练的难度极大,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单单为了这个,已经足足用了半年多时间有了几分模样,飞奔的过程中一边要耳听八方,一边奔射,要尽量射中箭靶已是相当不容易,莫说是契丹和西夏人,便是金国骑兵也不可能做到。金国人果然勇悍,可是纪律性比校尉差了许多,要完成这种操练,纪律是重中之重,若有一人不停调度,落了队或者放箭时迟疑,下一刻或许整个操练场都会混乱起来,甚至可能会出现流矢伤人的事。
南人善舟、北人善马,这个恒古不变的道理固然没有错,其实无非还是生活习惯而已,南方多水,无舟不能成行,北地一马平川,无马不能远涉,马军校尉日夜操练不辍,一年四季都不停歇,终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熟能生巧。
这些马背上的校尉浑身已是被热汗淋透,坐下的战马也渐渐不支,每人射了二十箭,跑了一个半时辰,李清下令暂时歇息。马场之中所有的战马渐渐停住,校尉们连续射了三十箭,臂力已经不支,后几箭几乎是竭力射出的,许多人翻身下马,牵马从马场出来,去马厩那边给战马喂些清水草料。
博士们开始拿着纸笔进去,在各处箭靶那里收集箭矢,每一队的箭杆上都设有标记,用这个办法,就可以将各队射中目标的次数记录下来,待过了半个时辰,经过汇总,报到大营那边去。
大营这边,沈傲披着狐皮披风从马场那边由李清陪同着过来,与几个教头指出了一些错漏之处,接着看了博士送来的成绩,呵呵笑道:“今日有些进步,竟是中了三千二百箭,不错……”
说了一句不错,李清和下头的教官立即开怀笑起来,身为教官、教头,成绩有了进步,自然觉得欣慰。
沈傲继续道:“其中三营四队成绩好,一共中了一百九十三箭,可是问题仍然出在三营,为何三营一队只中了七十二箭,三营的教头是谁。”
一个教头先是一喜,随即脸色又变成猪肝,涨红了脸羞愧地出来:“一队平时的成绩都还不错,今日却不知怎么了,竟是这样差。”
沈傲道:“待会儿叫出去整训一下就是了,不过赏罚却不能少,三队那边,这三日都加餐,月饷提高一成。至于一队,这几天全营刷马的事统统交给他们,告诉他们,要雪耻,光叫唤没有用,拿出真本事来。”
这教头听了,急不可耐地道:“卑下这便去整训。”
沈傲坐在营中,又和教头们说了一下,拟定了下午的操练,道:“夜课不能停,虽说再过两日就要对阵,也不必去临时抱佛脚,该怎么操练仍旧按着规矩来就是。”
吩咐得差不多了,教头便去忙各自的事儿了。
李清特意留了下来,对沈傲道:“王爷,今早放出了斥候,金军出来驱赶,倒是试出了金军的马力。”
沈傲挑了挑眉,道:“继续说。”
李清道:“金军的战马都是大宛一带的战马,神骏非常,冲刺力也是极强,可是跑了几步,仍是追不上我们的斥候。王爷说的没错,那大漠马看上去矮小不起眼,脚力却是一等一的好,一开始看不出,可是跑得久了,特性便出来了。”
沈傲呵呵一笑道:“况且这种马也好养活,是不是?”
李清讪讪一笑道:“就怕金军发现了这个,会预先有警觉。”
沈傲撇了撇嘴道:“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