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呜呜的响着,校尉们来去如风,随着马蹄声隐约远去,一下失去了踪迹。
神武军这时候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迅速在一处小坡列出队列,神武骑兵则在外围巡守,惊魂未定之余,看到那熊熊燃烧的大营,李旦的脸已变得狰狞起来。
这个仇,一定要报。
不过眼下令人困惑的是,宋军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出现?
冷冽的寒风肆虐,神武军如剥了壳的鸡蛋,在寒风中瑟瑟作抖,方跑得太急,虽然穿了皮靴,却已被雪水灌进去,浸湿了,天寒地冻之中,穿着冰冷的皮甲,手持着刺骨的武器,大口地吐着白雾。
半个时辰过去,所有人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起来,甚至有的人的手与武器黏在了一起,抽开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时,马蹄声传出来,是正北方向,不需要下令,外围的骑兵已经飞马过去截击,神武骑兵毫不犹豫地策马奔入夜色之中,朝着声源方向,挺出了长矛。
接着,又是一阵马蹄,神武军哗然,这一次是在正东方向,马蹄声急促而响亮,踩在雪地上,轰隆隆的响彻一片。
有人反应过来,这是宋军的大部,只不过神武骑军已经消失在黑夜,失去了骑军的拱卫,只有靠步卒了。
黑夜之中,一个个身影浮现,战马飞驰过来,校尉没有抽刀,而是弯起了长弓,在神武军的外围游走,羽箭铺天盖地地射出去,落在神武军的队列,霎时间,便有数十人应声倒地。
谁也不知宋军来了多少,只是看到数百步之外,无数个骑影围绕着神武军队列转着圈圈,一支支飞箭在松开弓弦之后,借助着风力,极的飞入神武军的阵列中,神武军为了防止骑军冲阵,不得不将队列设置的密集,而密集的队伍却恰好给予了宋军飞箭极大的助益,每一箭下去,便是一阵哀号,随时有人捂着胸口或脑袋倒下去。
“还击!”
神武军弓手拉开弓弦,开始回击,只是宋军校尉却总是在逆风处打着圈圈,这一轮轮弓箭射出去,几乎没有杀伤力,无非是壮壮声势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神武军骑兵返回,那战马的隆隆声响起来,徘徊不散的宋军校尉这撤了弓箭,勒马钻入黑暗之中。
只这一次突袭,神武军死伤已经高达数百人之多,那神武军骑兵也损失了几十人马回来。
仗打到这个份上,实在令人心惊胆寒。至今为止,神武军对宋军竟是一根毛都没有摸到,自身已是损失惨重。这种骑射的打法,让神武军有力使不出,就如一个反应迟钝的大块头,在不断的挨打之后,想要挥出拳去,却发现自己竟是寻不到敌人。
宋人来去如风,随时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方向出现,有时是数十人,有时是数百人,一旦神武军暴起,甚至有藩将带着军卒脱出队列前去正面突击,这般的冲动,实在是被宋人这样的打法勾出了满肚的火气,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校尉们见有人出城,竟不趁机去冲散,反而呼啸一声,又勒马隐入黑暗中去。
神武军已是被搅得昏天暗地,这漫漫的长夜仿佛永远过不去一样,不少人已经冻伤,再加上时不时的惊扰偷袭,死伤已经过千,士气也早已跌落到了谷底,谁也不知道宋军下一刻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下一刻中箭的会是谁,可是至今为止,宋军从未给过他们任何短兵相接的机会。
李旦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加焦灼起来,叫来一个藩将,令他率骑兵分散去搜寻宋军的踪迹。这个办法固然是好,眼下是两眼一抹黑,这般耗下去,只怕还未天亮,整个神武军就要崩溃。
神武军骑兵立即四处出动,半个时辰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偶尔会有几个身上中箭的骑兵着出现,得来的消息却让人沮丧。
宋军的打法对付神武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