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一笑道:“淼儿不会说的,夫妻一体,说些闲话也闹到外头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罢,沈傲叫人拿了笔墨,当真教淼儿作画,他作画的心得体会不少,这时候卖弄出来,倒是令淼儿心里佩服,忍不住好奇地道:“你这般年轻,为何懂得比国学院的老博士还多?”
沈傲心里暗笑,自己的理论,是千百年无数名家的心得体会的汇总,放在这一千年前,足以惊艳四座,只是这时候免不得卖关子:“这便是胎教的重要,想当年……”他装作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回忆道:“为夫还在娘肚的时候,便受这胎教了,所以方能比别人知道得多一些。”
淼儿一脸不信的样子,咯咯笑道:“你又说谎,还在娘胎的事,你也记得?”
沈傲老脸一红,讪讪道:“依稀有些印象。”
淼儿当真学起画来,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作画上去,至少不会太过寂寞。
明武学堂的招募已经开始,第一期,只招募了五百人,却是马军、步军各一半,至于其他的科业,暂时没有开设的必要。
其他的琐事,沈傲撒手不管,到了年前的时候,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沈傲呵着气,带着淼儿到窗台前吐着白雾朝外头的杂役道:“下雪了,大家快收衣服。”
踩在雪地里的杂役惊愕,便看到沈傲和淼儿在窗台前笑,沈傲挥了挥手道:“不必你们忙活了,都回自己的房里歇了吧,每人到库房里领二十斤炭火,不要冻着了。”
淼儿披着厚重的大髦,头上带着一顶针织的帽儿,朝沈傲道:“我现在不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沈傲摸了摸鼻子,看到外头纷扬的雪景,道:“我是个不太坏的坏人。”
淼儿道:“你是个不太呆的呆子。”
沈傲愣了一下,道:“结果还是呆子对不对?”
淼儿拥入沈傲的怀里,笑嘻嘻地道:“从前的时候总希望有个大英雄来做自己的丈夫,这时候巴不得是个呆子了。”说罢幽幽地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沈傲的心情与窗外被大雪压弯的树儿一样低落,道:“明年下雪之前,我会来看你和我们的孩子,那个时候我把你们母子都接到汴京去。”
淼儿摇头,一双眼眸雾水腾腾地道:“我不能离了父皇,父皇身边,只有一个淼儿,可是夫君身边,却有六七个淼儿。”
沈傲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这是什么理论?”
淼儿失笑道:“淼儿定律。”定律两个字,是和沈傲学的,淼儿没几下就记住了。
沈傲叹了口气,道:“不如我们出去堆雪人吧?”
淼儿瞪大了眼睛道:“堆雪人?原来我的夫君还是很呆的呆子。”
沈傲笑呵呵地道:“呆子就呆子,你在这儿看,我去堆。”他取了个皮护手和手套,一深一浅地走了出去,就在窗台外的阔地前,笑嘻嘻地滚了雪球,叫人拿了铲子来,只半个时辰,便堆出三个雪人来,两大一小,最大的那个,胖乎乎的显得很是可爱,略小的那个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淼儿倚在窗台前大叫道:“应该是荷叶一样的尖细下巴。”
沈傲大口地吐着白雾,身上已落了纷纷扬扬的积雪,笑呵呵地道::“削尖了,雪人就垮了。”
正中那个最小的雪人,只有三个拳头高,臃肿可爱,两根树杈做的手恰好牵住了两旁的雪人,沈傲给它画了个大咧咧的嘴,像是在朝淼儿笑一样,淼儿托着下巴探出窗台道:“难看,难看,快回来,要着凉了。”
沈傲回到房去,淼儿要去给沈傲搬炭盆来,沈傲道:“我自己来。”搬了两个小锦墩,叫淼儿也坐到炭盆前,淼儿道:“那雪人我不许别人弄坏了,要一直留着。”
沈傲心里说,它们终究会化的,可是口里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