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几辆车,去兴化军。”
这些殿前禁卫也好不到哪里去,汴京那边也算是北方了,北人不善水,更何况乘的是海船?若不是因为体格健硕,勉力支撑,至少不会和杨碧儿这样狼狈,只怕也吃不消。
这些禁卫见杨碧儿连个歇脚的时候都不留,顿时面面相觑,一个虞候道:“杨公公,要不要歇歇再走?”
杨碧儿却是不敢怠慢,杨戬的吩咐犹言在耳,一丝一毫都不能怠慢,哪里愿意耽搁?道:“办完了差,杂家再和大家在这泉州好好玩玩,现在还是差事要紧。”
殿前禁卫们心中叫苦,却也不敢违逆,只好随着杨碧儿上了码头,谁知这码头处,却有小吏查验身份的,小吏们拦住这些人,询问身份,杨碧儿后头的一个禁卫已经怒道:“大胆,咱们是宫里的人,这身份也是你查的?”
听到宫里几个字,小吏二话不说,其他几个继续拦着,一个人已经飞快去报信了。
杨碧儿要走,小吏们却不肯,说是公公稍待,我家知府马应龙和水师指挥大人早已吩咐过,说是宫里来了人,一定要好好招待。
杨碧儿一头雾水,心里想,杂家来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他们怎么知道宫里会来人?随即一想,便大致知道了原委,都说泉州这边和平西王关系匪浅,肯定是平西王怕怠慢了杂家,特意叫他们来做东的。
平西王,杨碧儿是万万不敢怠慢的,若说杨戬是他的干爹,这平西王也算是他的……咳咳……干姐夫了,当然,他和这个干姐夫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关系远着呢,杨碧儿不能得罪的三个人里头,陛下是一个,干爹是一个,平西王也是首屈一指的一个。
因此虽是心急火燎,却也不好说什么,过不多时,便有一队队官差过来,拥簇着一顶小轿,轿子里钻出一个人,正是知府马应龙,那马应龙快步上了码头,一见到杨碧儿,便立即挽住他的手,笑嘻嘻地道:“公公舟马劳顿,辛苦,辛苦。”
杨碧儿无法,只好和他寒暄。
再过一会儿,又是一队水兵拥簇着一个指挥打马往这边来,却是南洋水师指挥杨过,这杨过从前是水师教头,如今调拨到这边来,算是平西王的贴心人,铁杆的平西党,翻身下马,青铜色的脸上如沐春风,飞快过来狠狠地一拍杨碧儿,道:“杨公公,早知道你要来,叫人苦等,走,到高远楼去,鄙人和马知府做东,少不得要给杨公公接风洗尘。”
杨碧儿要婉拒,马应龙还好,杨过这边却违拗不过,拉扯着他就走,不忘大剌剌地道:“杨公公这般客气,是瞧不起我这粗汉吗?”
连拖带拽,总算把杨碧儿拉去了望远楼,接着便是酒过三巡,寒暄唏嘘,待差不多了,杨碧儿已是醉醺醺的,这时候有天大的心思也都放下,被人扶着去歇息去了。
杨碧儿一去歇息,马应龙和杨过便默契地到了一处厢房中去喝茶,二人对视一眼,眼眸里都带着玩味,杨过先道:“马知府,是不是该给段知军传信了?”
马应龙颌首点头:“那段海聪明着呢,只怕早已动手了,不过传个信是应当的。”他顿了顿,微微一笑道:“据说那蔡家兄弟已经到了福州赴任,也该给他们放个消息了。王爷这一趟不容有丝毫差错,搬倒了蔡京,咱们就是大功一件,杨指挥,这杨碧儿无论如何,也得在泉州耽搁三天,这种事……哈哈……”马应龙笑了起来,道:“这种事老夫做不来,一切都落在杨指挥身上了。”
杨过也是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明日再请他喝酒便是。本来嘛,武备学堂的规矩,是不准喝酒的,到了这南洋水师,王爷也不准我喝,可是眼下只能破戒了。”
马应龙莞尔一笑,道:“其余的事,就全看那段海了,说起来这件事办好,段知军才是头功。”
杨过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