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沈傲心情很不好,昨夜跟段海以及那县尊的母亲几个打叶牌,一下输了四千多贯,虽说人家要奉还,可沈傲也不好意思要,半夜三睡,清早又爬起来。
那押司本想说小人协助王爷办案的,毕竟官人审案,大多都是两眼一ō黑,没个专职的押司在边上,只怕连人犯的姓名会叫错。这时候沈傲一个滚字,他二话不说,飞地逃回耳房去。
沈傲沉默了一下,看了看案宗,随即对耳房那边负责记档的书办道:“开始记录。把人犯带上来。”
“带人犯!”韩世忠嘶哑地大吼一声。
过不多时,便有个一身绸衣的公跨槛进来,目光率先落在蔡绦身上,忍不住惊喜地道:“二叔。”
这人生得倒还算倜傥,就是身有些瘦弱,显然也是个酒sè掏空了的人。这家伙一开始还有点忐忑不安,见了蔡绦,立即心神大定,目光后落在沈傲身上,冷冷一笑,正sè道:“我是有功名的人,为何不赐坐?”
沈傲低着头去喝茶,压根不理会他。
蔡绦这时候道:“敢问堂下有什么功名?”
“监生。”
蔡绦冷冷地看向沈傲:“王爷,既是有功名,给他赐坐如何?”
沈傲将茶盏放下,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混账东西!”
沈傲的这一声大喝,真真把下头那公哥吓了一跳,接着便听沈傲对蔡绦道:“你这提刑使是怎么办事的,朝廷的法度难道不知道?有功名就该赐坐,就这个你还要来问本王?”
被大骂了一通,蔡绦气得嘴hún都在哆嗦,原来还想借着这个功名给沈傲示威一下,谁知道沈傲不去寻人犯的麻烦,而是先来骂他,而且还骂得如此有礼有节。
心里一团火气,只好拼命压住,蔡绦沉声道:“来人,给人犯搬条凳来。”
谁知沈傲惊堂木一拍,又是大骂:“姓蔡的混账东西!”
这衙堂里有两个姓蔡的,两个都骂了,只是不知具体骂的是谁,沈傲继续骂道:“这里是本王主审还是你这个提刑使主审?赐不赐坐,也是你说的算?”他冷笑连连,继续道:“你这么想审,那么不如就请你来审如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反正嘴长在沈傲身上,怎么骂都行,蔡绦火冒三丈,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冷哼一声,便不做声了。
沈傲的心情这好了几分,心里想,让这蔡大人来协办此案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抚平一下自己的心中伤痛,缓解下深宵寂寞什么的还是tǐn有效果的。
沈傲精神一震,和和气气地对下头的公哥道:“你既然有功名,又是监生,算起来和本王还有几分渊源,来,给他搬条凳来。”
同样是搬凳,沈傲说得,蔡绦就说不得,下头的校尉都绷着脸,想笑,却又不敢,还好他们的忍耐力足够,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
有个校尉给那公哥搬了凳,公哥求救似地看了他蔡绦一眼,方蔡绦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也是亲见,这时候也不敢有什么造次了,小心翼翼地坐下。
沈傲慢悠悠地道:“堂下何人?”
公哥好歹也见过些世面,不至于慌张无措,正sè道:“兴化监生蔡明。”
沈傲立即去翻卷宗,这时候他倒是念叨起那押司的好来,早知不该叫他滚下去了,这一沓沓卷宗,要找出蔡明两个字也不容易,足足用了一刻钟,终于翻到了这蔡明的宗卷,冷笑一声道:“宣和五年,你聚了一群宵小,在福州城横行无法,当街与人殴斗,打伤四人,这没错吧?”
蔡明又看向蔡绦,蔡绦咳嗽一声,道:“王爷,此案福州府已经有了公论……”
“混账!”沈傲大喝道:“蔡绦,你太无法无天了,本王一忍再忍,你可知道,本王审的是钦犯,是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