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结尾,这两截都是一群废话,真正的精华在中间的段落,是以直接从中间起头去看,足足过了半柱香功夫,他抬起头来,淡淡一笑,见怀德还站在边上,笑道:“怀德,若是你,这份国书你会不会答应?”
怀德屏息而立,慢吞吞地道:“奴只是个使唤人,不敢拿主意。”
沈傲叹了口气,道:“同意了这份国书,西夏要吃亏,不同意,就要准备决一死战了。”他将国书合上,阖着目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只是淡淡笑道:“好一个如意算盘。”
将国书搁到一边,沈傲道:“叫那乌达进来。”
怀德匆匆去了,过不多时,便见一个魁梧的党项汉阔步进来,略带几分生涩地打量了这里一眼,目光后落在软榻上斜躺着的正主身上,沈傲用眼睛看着他,他带着几分桀骜与沈傲对视,终还是低下头颅,单膝跪下行礼道:“罪臣乌达,见过摄政王。”
沈傲似在沉思,并没有答话。乌达只好一直跪着,只是一进入这储,就感觉到一股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轻轻抬头,发现沈傲已经站起来,手中捡了一份国书,抛到他的跟前,慢吞吞地道:“看看。”
乌达捡起国书,打开看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将国书合上,放置到一边,道:“罪臣已经看完了。”
沈傲在各种踱步,一字一句道:“乌达将军怎么看?”
乌达只是个武夫,哪里能说出什么丑寅卯来,垂着头道:“罪臣不懂。”
沈傲淡淡笑起来:“若是西夏与金军决战,有几分胜算?”
乌达摇头道:“罪臣曾在北部边镇驻守过,女真人骁勇无比,我西夏虽然精力图强,只怕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沈傲呵呵笑道:“可是本王要将禁卫八军托付给乌将军呢?”
乌达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头垂得低,道:“罪臣不敢。”
沈傲道:“你不敢什么?”
乌达道:“罪臣何德何能?不敢接受。”
“你怕了?”
“罪臣不怕。”乌达这时抬起眸,略带不服。
沈傲淡淡道:“不怕,就接受本王的诏令,好好地将禁卫操练起来,本王相信你。”
乌达一头雾水,一直听说摄政王是国族的大敌,可是这个敌人,却为什么将如此重要的权柄交在自己手上?
沈傲慢吞吞地道:“国族与汉族,本是一体,本王并没有刻意为难国族,这句话你信不信?”
乌达埋下头,什么都不敢说。
沈傲继续道:“那些抄家灭族的国族,你认为他们只是得罪了本王?你知道越王为什么会被诛杀吗?”
乌达心里想问,却又不敢问,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沈傲冷笑道:“因为越王胆大包天,居然敢弑杀太。”
“啊……”乌达脸上闪lù出骇然之sè,可是沈傲的话他不能不信,若不是如此,为什么越王突然带着人谋反,又为什么宫中会如此冷酷地镇压?
乌达期期艾艾地道:“罪臣一切都知道了。”
沈傲道:“那些人得罪的不是本王,而是陛下,本王……”沈傲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过是陛下借用的侩手罢了,不过这些人也是咎由自取。现在女真人咄咄逼人,本王监国,对国族和汉人一视同仁,国族若是愿忠心效命,本王不会亏待。可是要敢谋反作乱,本王也绝不会姑息。眼下强敌环伺,正是国汉共抗外敌的时候。你站起来……”
乌达站起来,这一次看清了沈傲,心里疑huò,摄政王原来这般年轻。
沈傲抚着御案道:“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好好地做你的事。”
乌达犹豫了一下,将手握成一个拳头放在xōn口,身体微微前倾:“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