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的大量拥入,也滋生出无数的问题,一些势力蠢蠢yù动。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即将到来的一场决战,已经关系到了整个西夏的存亡。
西夏是沈家的,沈傲的血脉,将在这个王国延续,值此存亡的关头,沈傲不去拼命,就没人肯拼命了。
大军夜宿在营地,沈傲在大帐中擦拭着尚方宝剑,这柄宝剑伴随他已有一年,或许在十天,或许在半月,迟在三月的时候,沈傲就要拿着它,去做他人生大的一次***。他不能承受失败,不胜,就宁愿与西夏共存亡。
大战在即,难免有些紧张,帐中的冉冉红烛静谧的燃烧,灯火在摇曳,牛皮做的帐时不时被夜风呜呜吹开一角,灌进些许夜风。
用绸布沾了水,拧干之后再轻轻在剑仞上摩擦,长眉之下,一双清澈的眼眸若有所思,沈傲吁\\1口气,突然抛下剑,整个人歪倒在榻上,一个个熟悉的至亲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安静地想着,有时莞尔一笑,有时又深锁眉头,用手枕着头,眼睛穿过帷幔,看向账顶,沈傲突然失笑,他依稀记得,他曾经喜欢去看房粱,而那个时候,他还是个酸溜溜的死监生,整日摇头晃脑,游手好闲。
“那时候的日真活!”这厮不禁感慨了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帐外传来一个咳嗽声音,接着是一个清脆的声音:“殿下睡了吗?”
沈傲翻身坐起,嗯了一声。
帐帘卷开,鬼智环轻盈地走了进来,这一路二人交流不多,鬼智环进来时还是戴着那个鬼面,仍是穿着皮甲,对沈傲道:“殿下,斥候已经回来,前面五十里处便是卢兴桥,只是那里的流民甚多,明日过去时只怕要耽搁。”
沈傲听到流民两个字已经头痛,西夏上下对女真人的恐慌已经达到了极点,现在到处都可以看到南逃的流民,而这些流民,又将恐慌带到所过之处去,甚至有些远离边关的地方,照样有人携家带口逃难。
这种情绪又不能制止,只能下诏让各州府尽量收容。
见沈傲皱起眉,鬼智环揭开面具,怡然地与沈傲同塌而坐,一双眼眸看着他,徐徐道:“殿下又烦恼了吗?”
沈傲苦笑道:“千头万绪,就看这一战了。”
鬼智环轻笑道:“那么殿下是怕了?”
沈傲吁\\1口气,道:“当然怕,为什么不怕?我是读书人,秀遇上兵,岂能不怕?”他说得理直气壮,倒是觉得自己害怕还该有奖赏一样。他继续道:“可是在别人眼里,本王不能怕,本王应当谈笑自若,应当雄姿英发。成日装出这么个样来………”,沈傲用双手掩面揉搓着脸,随即抬起头来,道:“好痛苦。”
鬼智环淡淡一笑,仿佛触动了心事,抿嘴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她继续道:“可是我对殿下有十足的信心,殿下是天骄,定能旗开得胜。”
沈傲反倒笑了起来:“你为什妾这样相信?”
鬼智环难得lù出几分俏皮之sè,道:“因为你是我见过喜爱也是讨厌的男人。”
沈傲不禁苦笑,喜爱和讨厌?这两个词很搭架吗?
鬼智环长身而起,去捡了沈傲抛在桌几上的尚方宝剑,小心翼翼地装入剑鞘之中,随即盈盈蹲在沈傲的塌下,仰起脸来,那如星芒一样的眸盯着沈傲,玉手微微将尚方宝剑抬起,道:“千百年之后,天下一定会传扬起一个传说:西夏的摄政王君临天下,王剑所指,就像举起烈火来烧蓬草,倾覆沧海冲刷一切,无人能够抵挡。他有大山一样的气概,广褒的草原不能容纳他的仁德,天边的云彩所覆盖的地方,也不足以彰显他的武功。殿下,祁连山一战,不过是你小试锋芒的开始而已,你受命于天,尊贵无比,多智而果敢,难道会畏惧大漠里的强盗和匪徒吗?”
沈傲不禁动容,看到举在自己xōn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