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款的,自然是要驱出来发卖,这鸡又不是人,跑进别人家去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既然进了郑府,郑家却将这御鸡打杀驱赶,如今这鸡没了,让本王如何向陛下和太后交牡又如何向太原的父老乡亲交代?今日郑国公不把事情说清楚,这官司,沈某人打定了。”
郑克脸sè骤变,任何东西沾到了皇帝和太后,许多事就不好办了。
皇帝还好,太后近来对郑家越来越严厉,郑克已经猜测出是晋王的缘故,眼下正是修补关系的时候,突然一下又闹出这么一桩事,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是沈傲有意为之,还是太后在背事默许撑腰都是未知数,若是有人想借题发挥,这事情只怕就更棘手了。
郑克yn明不定地犹豫了一下,淡淡道:“平西王打算如何处置?”
沈傲呵呵笑道:“这事儿简单,既然鸡没了,自然算是郑家买下了,郑家家大业大,如今太原地崩,流民遍地,国公又是外戚,理应为陛下分忧是不是?”
郑克冷冷地对身后的一个账房道:“去筹一百万贯来,就是砸锅卖铁,明日也要送到平西王手上去。”
一百万贯,六百只鸡,这买卖实在亏大了,郑家是经商起家,商人总是难免有几分吝啬,郑家数代一向只赚不亏,今日却是平白流出这么一大笔钱去,郑克的脸上更显yn沉,森然一笑,对沈傲道:“平西王现在满意了吗?”
沈傲笑呵呵地道:“不满意!”郑家这边,除了郑克,所有人都跪在雪地里,几乎冻得浑身僵直,听到国公和平西王言语交锋,却是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只听到郑克哈哈大笑道:“平西王可莫要欺人太甚!”
沈傲淡淡地道:“本王哪里欺负了你?我倒是听国公的意思,是在欺负皇上和太后,你们郑家买本王一只鸡,尚且都靡费了二十五万贯之巨,可是买陛下和太后的六百只鸡,只肯出一百万贯,国公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陛下和太后吗?”
所有人听了,都不禁悚然,谁也不曾想到,沈傲的胃口竟是这样大,可是听起来却也有道理,平西王的一只鸡,郑家二十五万贯买下来,连眉头都不肯颤一颤,郑家家财亿贯,怎么临到了御鸡却是这般不值钱?这件事若是要深究,岂不是说郑家瞧不起御鸡?瞧不起御鸡,自然就是瞧不起皇上和太后了。
欺君大罪,又搭上了一个欺瞒太后,这两桩罪任何一条都是要命的。
郑克的脸sè已经变了,皇帝和太后突然赐鸡,意味着什么?财不外lù,尤其是不能lù给宫里,而经过了郑爽的事,二十五万贯买了一只鸡,宫里岂会不知道?现在平西王突然赶了御鸡来,莫非……
郑克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就如一个绞索一样,就等着自己将脖套上去,而现在,沈傲已经把绞索拉紧了。
平西王的鸡都要二十五万贯,这御鸡若是低于二十五万贯,还叫御鸡吗?二丰五万贯一只,六百只是多少?
一亿五千万贯,郑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傲,这时候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沈傲的脸sè突然一变,板着脸道:“郑国公世受国恩,身为外戚,又有亿贯的家财,如今太原地崩,靡费巨大,朝廷已经入不敷出,身为外戚国丈,国公既然要买下这些鸡,用以赈济太原灾民,这鸡的价钱是不是要好好地算一算?”
顿了一下,沈傲冷冷地继续道:“郑家如此家业,却只拿出一百万贯出来,未免也太少了一些。我若是国公,绝不会做这种欺君罔上的蠢事,到时候莫要误了郑家,更不要害了郑妃。陛下和太后一向对郑妃赞誉有加,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郑妃贤良淑德,万事以国事为重,处处端庄得体,而今日国公却是如此吝啬,一百万贯就想买下六百只御鸡,未免也瞧不起陛下,太不将太后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