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讪讪一笑,道:“老爷不过是好意提醒一下,老爷一向是信任文都督的。”他正sè道:“这里有一张条,是老爷要小人送给文都督的,老爷说了,只有到了午时能将纸条儿打开。”
文仙芝接过装了装条的yù筒,淡淡道:“什么东西如此神秘?当这是诸葛亮的锦囊吗?”说着就想要打开。
刘福呵呵笑道:“文都督,老爷既然这般说,肯定有老爷的用意,这个……”他盯着yù筒,嘻嘻一笑。
文仙芝也随之哂然一笑,道:“罢罢罢,就听郑国公的。”说罢,将yù筒收起来放入袖中,道:“你去回个话,就说文某并非不晓事的,知道该怎么做。”
送走了刘福,从这小厅的耳房里走出一个军将来,这人是太原的都虞侯,也是文仙芝的心腹,也是姓文,和文仙芝既是同乡又是远亲,叫文尚,文尚长得颇为俊秀,只是一双眼眸过于狭长,让人看了,颇有几分狡诈。
文尚笑嘻嘻地踱步出来,道:“都督不想看看这yù筒里写了什么?”
文仙芝淡淡地道:“当然要看,他郑国公不是诸葛亮,我文仙芝也不是他的走卒,岂能事事对他言听计从?”文仙芝从袖中拿出yù筒来,将yù筒打开,hōu出里头一张纸条,慢吞吞地坐在一张椅上,眼睛扫了纸条一眼,随即脸sè一变,便不说话了。
文尚坐在文仙芝的下首,并不打扰文仙芝的思绪,只是给下人使了个眼sè,叫他斟一杯茶来,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过去一炷香之后,道:“都督,这纸条里写着什么。”
文仙芝脸sè冷然,冷哼一声,淡淡地道:“午时,若沈傲不死,则都督府出兵平叛”
文尚的脸sè也凝重起来,道:“都督,郑国公这是叫您去做替罪羊啊。”
当然是替罪羊,说是平叛,边军一出动,朝廷中肯定有人弹劾,这个骂名,他文仙芝是背定了。况且……未得钦差手令,擅自行动,也是一桩遭人诟病的事。
文仙芝淡淡道:“可是话说回来,若是沈傲不死,文某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文尚点头,他当然明白文仙芝的为难之处,沈傲和文仙芝如今已是势同水火,所以沈傲一定要死。流民鼓噪起来容易,可是也难以控制,若是平西王没死,让这平西王缓过劲来,就是一个个收拾太原城上下的时候了,文仙芝身为太原大都督首当其冲。
所以若是局势没有发展到他们所预想的那样,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平叛,打着平西王的名号四处杀人,让围在钦差行辕的流民疯狂起来,官bī民反
文仙芝慢吞吞地喝了口茶,继续道:“文尚,你怎么看?”
文尚犹豫了一下,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文都督还有得选吗?”
文仙芝苦笑道:“确实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这郑国公就是料到文某不得不和他一条道走到黑,所以让文某背着黑锅。”他淡淡地继续道:“他倒是好,退居在幕后,将你我都当做是提线木偶,除掉了沈傲,他没有罪,沈傲若是活着,他还可以置身事外。”
文尚冷笑道:“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将沈傲除了,其他的帐,再慢慢和他算。他郑家这么多好处在太原,还怕他不乖乖分点甜头出来吗?”
文仙芝颌首点头道:“也只能如此,现在还是和他同舟共济的好。”他看向文尚,道:“你召集本部人马,随时候命吧,到了午时,若是再没有结果,本督会给你手令。”他霍然站起来,毫不犹豫地道:“平叛”
文尚能有今日,都是文仙芝给的,怎么敢不尽心尽力?换做是别人或许还会犹豫,可是文尚知道自己连犹豫的本钱也没有,索xìn大大方方地道:“遵命”
文尚按刀出去,文仙芝一人独坐在这小厅,眼眸阖开一条线,又看了一眼这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