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掠又有什么不同?sī财是sī财,岂能轻易奉送出去?都督这般说,小人倒是认识刑部右shì郎大人,到时候修书一封,倒是要看看这大宋有没有这样的法度。”
梁建已是冷汗淋漓,张口yù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时瞠目结舌,连声说:“你……你……你……”
坐在下首的沈傲面sè一冷,冷笑道:“都督大人,和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梁建只好道:“殿下……我……”
沈傲站起来,淡淡笑道:“你既然不说,那就让本王来说。”他按着剑柄,修长的身材给人一种伟岸的感觉,那剑眉一挑,一步步走到粮商们中间,冷冷笑着并不说话,只是打量一下这个,打量一下那个。
粮商们被他看得心里发á,原本撞到这种沈愣,是躲都躲不及的,哪里敢和他打擂台?可是这巨大的利润就在眼前,若是当真把粮食贡献出来,损失就是几百上千万贯的事,怎么能轻易就撒手?便是拼了xìn命,也要放手一搏。
商人有商人的规矩,就像做官一样,十倍、百倍的利润,你便是搬了虎头铡来,他们也绝不肯轻易罢休的。做官之人可以为千贯、万贯甘愿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商人尤甚。便是有人家资丰厚,有着一辈都享用不尽的财富,却还是yù壑难填,他们既然敢铤而走险来这太原囤货居奇,本身就有依仗和这胆量,要他们轻易吐出好处来,倒不如杀了他们。
沈傲突然在刚那说什么要修书去刑部的商人面前停下,直视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这商人面sè有些尴尬,却不得不与沈傲面面相对。
沈傲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商人犹豫了一下道:“鄙人姓黄,叫黄亭。”
沈傲哦了一声,笑道:“你有个朋友在刑部?”
黄亭道:“君之jā而已。”
沈傲突然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黄亭没有预料到沈傲会有这个动作,一时后退一步,捂脸呜嗷一声。
这时是冷冬,天气冰凉,一巴掌打在脸上却比平时疼个十倍、百倍,沈傲力气又是不小,明显这巴掌功夫还有练过,可谓经过无数次淬炼,如今已经略有小成,黄亭的脸上,霎时间肿得老高,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边上的粮商看到沈傲这个动作,都不禁打了个哆嗦,惊骇地看着黄亭,只觉得后脊有些发凉。像他们这种人,大多数出身豪强世家,从来只有他们打人,没有人家敢打他们的,这一巴掌打下去,总算令他们知道了什么叫痛。
沈傲又上前一步,捂着腮帮的黄亭眼sè已经慌luàn,生怕沈傲还要打他,又向后退,冷不防身后被一个校尉挡住,这校尉身材如铁塔一样,他哪里撞得开?
沈傲与他几乎相隔只有一尺,微微笑道:“黄兄何不如再修书一封,给那刑部右shì郎问一问本王打你一巴掌,又是什么罪?”
黄亭的眼泪都要迸发出来了,弓着身期期艾艾地道:“无罪,无罪”
沈傲笑道:“无罪?那好,本王今日手痒,再打**掌暖暖手也好。”
黄亭整个人已经一下瘫在地上,道:“殿下饶命”
沈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蔑视,风淡云轻地道:“饶命?本王能饶你的命,可是十万灾民的命,黄兄肯饶过他们吗?你们不愿意被官府征用粮食,本王当然也不会让你们吃亏,在汴京,一斗米好的也不过一百文,不如这样,你囤起来的米,本王就以边军高价一百文一斗收购,如何?”
在汴京是几十文,可是在太原就是十贯,这样的差价让沈傲一句话就用一百文买去,黄亭哪里肯?可是又怕打,不禁畏惧地看了那郑记米铺的掌柜许冰一眼,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