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和刑部的大人心里都是苦笑,想,世上哪有这般问案的,像这样的人犯,怎么能一起审,应该分开了是,这样能防止窜供,何况这般穷吼有什么用,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得先打一顿,立了威,就什么内情都能问清楚了。只不过他们心里虽然不以为然,可是晋王喜欢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不敢搅了晋王的兴致。
下头的人犯都是唯唯诺诺,口里叫着冤枉,却还是没有一个肯招供的。
赵宗已经怒极了,道:“你们这是自己要找死了?来人,统统拿下去,斩了!”
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候反倒无所适从,他们都是刑部调来的,可是问案没这规矩啊,这问了几句,怎么说斩就斩?怎么跟演戏一样?
这时候那大理寺的少卿文白坐不住了,咳嗽一声,道:“殿下,现在还不能杀,且先问出案来再说。”
赵宗这时也醒悟了,又不好改口,嘴nt哆嗦了一下,像是瘪了的皮球。那刑部右shì郎齐泰道:“殿下,昨日不是派了差役去寻找这些人犯的身份吗?何不如将昨日派出去的人叫来问问。”
赵宗脸sè有点尴尬的道:“叫。”
齐泰对身边的押司耳语几句,那押司立即去了,过不多时,一个都头进来,朝赵宗行了礼,道:“殿下,小人带来了个人证。”
所谓的人证,不过是个六旬的老翁,这老翁微颤颤的拄着拐杖进来,断断续续的道:“见过晋王殿下。”
赵宗便问:“这里头的人,你认识哪个?”
这老翁也不打话,灰白的眼眸朝跪在地上的人犯一路看过去,指着其中一个道:“小人认得他,他叫李茂,偶尔会在小人的店里沽酒吃,小人只听说他在郑家做事,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赵宗抖擞jīn神:“哪个郑家?”
老翁不由道:“这汴京还能有几个郑家?”
齐泰问道:“可是郑国公吗?”
老翁道:“正是。”
齐泰就不敢再说话了,攀扯到了郑国公,另一边又是平西王,这两家谁都得罪不起,还是让晋王来问的好。
赵宗倒是不客气,便大笑道:“看你们还如何抵赖,你们是受郑家指使的对不对?哼,你们要瞒也瞒不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既然把你们拉到这里来,你们还想负隅顽抗?”
下头跪在前头的就是郑武,郑武只是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身后的人也都是一阵沉默。
赵宗大怒,道:“来,拉下去,打!”
案审到这个地步,天sè也已经有些晚了,虽然有了些眉目,可仍然没有头绪,就算是在郑家做事,也不能肯定是郑家人指使的,人犯都拉下去,赵宗也显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不耐烦的道:“罢了,罢了,今日就审到这里,明日再说。”
齐泰和文白二人心里都是苦笑,不得不站起来,对赵宗拱拱手:“殿下何不一鼓作气……”
赵宗脸sè一板,道:“这是什么话,本王累了,你们这是在折腾人犯还是折腾本王,本王说不审了,退堂!”
撞到这么一个人,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齐泰和文白tuǐ脚倒也麻利,拱拱手,立即带着人退到一处的耳房去查验卷宗。
赵宗伸了个懒腰,见人群散去,心里却在笑,审当然是要审的,不过要审到水落石出,却还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这么早审出来有什么用,正如太后偷偷给他授意的一样,要在恰当的时机把结果审出来有用。
他一副慵懒的样,便退到后堂去,喜滋滋的喝了口茶,口里喃喃道:“都以为本王疯疯癫癫,其实在本王心里,你们是傻、呆。”
过了一会儿,文白拿了一份方问案的抄录给赵宗看,赵宗随手看了看,不耐烦的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