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不能守信?”
沈傲哂然一笑道:“你只能相信本王,再者说,郑家已经完了,一个小小的郑爽,杀不杀他对本王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说得难听一些,就算本王要斩草除根,似郑爽这样的货sè,还不配做本王的敌人。”
沈傲的话很不客气,说到郑爽时语气轻蔑到了极点,郑富这时候反而相信了,一个在平西王眼中视若蝼蚁的人,是生是死,根本不可能对平西王造成任何危害。郑富咬了咬牙,道:“好,账簿我jā出来,但愿殿下能说话算话。”
郑富倒是个干脆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立即将账簿的位置和沈傲说了,沈傲唤来一个博士,命他带人去取。接着脸sè一板,正sè道:“本王奉钦命督办郑家,你在郑家中掌握机要,今日是老实供认,还是让本王派人去查找物证?”
其实郑家的案已经板上钉钉,现在所做的无非是走个程序罢了,郑富哪里不知道?吁了口气道:“罪臣愿意认罪。”
沈傲连问了几个罪名,郑富痛地认了,画押之后,沈傲满意地道:“那么本王还要问,参与通敌的还有哪些人?”
郑富认真地想了想,说出了一些怀州商贾的姓名。
沈傲冷笑道:“只是这些?”
郑富只好全数和盘托出,一旁的博士运笔如飞,丝毫不敢大意,但凡是入了这供状中的姓名,只怕身家xìn命也都到头了。
沈傲意犹未尽,突呵呵笑道:“果然是聪明人,那么本王还要问你,这件事李邦彦有没有参与?”
郑富沉默了,随即摇头道:“如是殿下要小人攀咬李邦彦,小人依殿下从命就是,可是通敌的事,李邦彦并未直接参与。”
直接两个字很关键,沈傲抓住这句话,道:“这么说是间接参与了?”
郑富苦笑道:“李邦彦是什么人?堂堂én下令,位高权重,单凭小人的供词,平西王就想掰倒他?没有直接参与就没有铁证,没有铁证,平西王又能奈李邦彦何?”
沈傲不禁笑起来,撇了撇嘴,站起来道:“来人,送他回郑家待罪等候裁处吧,不要为难他。”
郑富被押走了,沈傲坐在这梨木椅上一动不动,他拧着眉,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失落。抓不到李邦彦的把柄,让他颇觉得意外,如今李邦彦已经主政两年,两年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有一样是肯定的,就是赵佶已经对他有了依赖。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明明赵佶对李邦彦并未必有什么好感,未必有多喜欢,可是如果没有通敌、谋逆之类的大罪,赵佶是不可能下定决心对李邦彦动手的。这也是赵佶一个极大的弱点,说来说去,赵佶所想的只是做一个太平天,让他不必劳形于案牍,每日可以悠游万岁山,可以yín诗,可以作画,只要不是朝政相关的事,赵佶都有兴致。
不得不说李邦彦是个聪明人,虽然与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没有留下把柄,沈傲相信郑富的话,郑家没有整倒李邦彦的证据。
沈傲不禁苦笑,既然如此只能用另外一种办去解决掉这个làn宰相了。
沈傲叫人拿来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随即将墨迹吹干,折了纸,随手捡起公案上的一个信套,叫来个校尉道:“送到李家去给李邦彦看。”
正在这个时候,那前去搜查账簿的博士回来了,足足带回了一个箱,沈傲兴致盎然地揭开箱去看,里头是一沓沓的账册。郑家家业实在太大,而郑富又是个细心的人,主持郑家的生意几十年,经验老道,这些账册分én归类,一点凌luàn都没有。
沈傲叫了几个博士一起来清理,huā去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有了点头绪。郑家的生意分布在大江南北,尤其是在江北尤甚,其中商队就有三十多支,分驻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