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狠狠地攥住了沈傲的手,二人拉着手,在这画下如痴如醉。
这幅画乃是北宋画师燕文贵的《溪山楼观图》,燕文贵是宋初最有名的画师之一,尤擅山水,这幅溪山楼观图可谓燕文贵顶峰的作品,画中描绘的是江景山峦,气势开阔旷远。图中山势宏伟,峰峦耸峙,林木茂密。山脚、山腰处皆有楼观殿宇,时隐时现。
这幅画的难得之处就在于先用粗壮墨线勾画山石轮廓,方曲有力,先以淡墨多皴,后以浓墨疏皴,兼有擦笔,以表现山石的坚硬和立体感若说用粗壮墨线勾画山石轮廓,只怕沈傲也力有不及,作画的技巧可谓千变万化,可是要自成一派,却总有一两处擅长的地方,燕文贵最擅长的就是粗墨,壮墨之下,那山石的轮廓霎时变得刚毅生动无比,让人乍看之下,整幅画栩栩如生,宛若登高望远,看到这山石的壮阔,心中不禁澎湃万千。
不过以专业角度来看,沈傲真正在意的不是画的全局,而是画中的用笔和着墨,每一丝线条,每一个用笔,哪处略有遗憾,哪处是神来之笔,心中都要品鉴一番。
赵紫衡则是只看全幅的布局和山林的景sè,不禁赞叹道:“真好,可惜粗糙了一些,怎么能用粗笔去绘林木呢?”
沈傲不自禁地道:“燕文贵的画风就是如此,乍看之下显得这林木画的简率了一些,可是你再认真看看,是否觉得这率真中有一种自然的情态?”
赵紫衡便又努力端详了一阵,才惊呼道:“走了,若只看树木觉得草率,可是与这山石融汇在一起,就像是水rǔ交融一样。”
水rǔ交融沈傲的眼睛不禁瞄了赵紫衡的小xiong脯一眼,随即咳嗽,心里念,罪过罪过!
看过了《溪山楼观图》,再一路看过去,这殿中居然还藏着不少名家的墨宝,几乎所有宋初的画作巨匠都云集于此,除了燕文贵,还有别梦卿、石恪、高文进、雀白、李济元等人,整个大宋初期的画风在这甲绽1ù的一览无余,让沈傲颇有空入宝山的感觉。
赵紫衡叽叽喳喳地开始品评”偶尔将这些人的画作与沈傲的对比,沈傲只是淡笑,道:,“作画到了大宋的时候,就成了分界岭,大宋之前的画作大多只讲究顾恺之的神韵,画中略带抽象,可走到了宋初的时候,神韵固然注重,可是一些作画的技巧也开始让人重视了,比如方才的溪山楼观图”你看他用粗壮墨、淡墨、浓墨、擦笔的各种技巧已经娴熟,所以就算这一幅幅画中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些画在布局中略显生涩,可是正是他们,开创了一种新的画风,我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哪里能与这些人并肩而论?”
赵紫衡想了想,道:,“我明白了,就如孔子一样”孔子传了学问,他的学问固然有纰漏之处,可是天下的书生都是他的门徒,就是学问再高,也及不上他。是不是?”
沈傲瞪大眼睛,道:,“不要胡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真被书生们听到你说孔圣人的学问有纰漏之处,看你怎么收场。”
赵紫衡就嘻嘻笑道:“人又不是神佛,怎么可能没有错处?你难道就不是读书人?你能听,为什么别的读书人不能听?”
沈傲摇摇头,笑道:,“我问你,我若是当着你的面骂顾恺之怎么样?”
赵紫衡要挣脱沈傲的大手,瞪大眼睛道:“你敢!”
沈傲淡淡一笑,道:“这就走了,每一行都有圣人,是不能胡乱骂的,子所不yù勿施于人。是不是?”
赵紫衡乖乖地道:,“好吧”这一次你说得有道理。”
二人忘我的闲谈,等沈傲回过神来,才现其他女眷居然都走了个干净”不过在这佛殿中,居然还有一个人”只是自己刚才的心思都扑在悬在壁上的画上,才疏忽了。沈傲瞥眼看了这人一眼,见这人穿着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