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双眼眸闪烁,又不敢抬头直视,这样的感觉实在有些如坐针毡。
赵估沉默了良久,突然道:“联自然安康,还能多活几年。”
赵桓吓了一跳,又磕了个头,道:“儿臣只盼父皇能享国万年,与天地同寿。”
赵估脸上带着嘲弄,太冇子对天子说这句话,历朝历代又有几个是真心诚意的?赵估淡淡道:“联若是享国万年,又何必要设立储君?”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句话朝奉意味十足,赵桓怎么听不出?他一时哑然,一个字都不敢吐1ù。
赵估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道:“太冇子近来读书了吗?”
赵桓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遵照父皇的吩咐,儿臣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
赵估道:“看的是什么?”
赵桓道:“诗经。”
赵估皱眉道:“是秦少游的注解吗?”
赵桓这时候松了一口气,轻轻抬眼看了殿上的赵估一眼,只是这一眼实在有点模糊,仍旧琢磨不出赵诘的心意,他领点头:“宣德郎的注解简言意骇,儿臣读的就是这一版。”
赵估道:“那联就此考校一下你。”
赵桓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哪有在这廷议在即的时候责校学问的?自从自己成年,父皇也从来未考校过,这时候硬着头皮道:“请父皇示教。”
赵估淡淡道:“诗经里其为父子兄弟足法怎么说?”
赵恒道:“《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赵估看着他,冷冷地道:“你继续说。”
赵桓只好将秦少游的注释一句句拆解出来,最后道:“父子、兄弟各安其职,各守其道,则这些行为就成为“足法。”即标准法则,然后就可以让百姓们去学习、效法、遵守。治国就是如此。唯有自身修德修身,shì奉自己的父亲,善待自己的兄弟才能以礼法教国人,治理国家。”
赵估嗯了一声,不知道对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满意,他沉默了良久突然道:“太冇子是这样做的吗?可小心shì奉了自己的父亲?善待了自己的兄弟?修身养德这一些,东宫认为呢?”
赵估的话字字诛心,赵桓冷汗淋漓已经有些慌神了,期期艾艾地道:“父……父皇……,儿臣尽心竭力这样做,父皇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儿臣一定改正……”,赵估淡淡道:“联并没有说你错了,你失hún落魄的做什么?平身吧,好好做你的太冇子。”
赵桓站起来,脸sè铁青,心中想莫非是父皇警告我今日不要闹事?可去”,…赵桓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要煽动容易,可是要制止哪有这般轻易?
正在赵桓胡思乱想的功夫,以沈傲为的文武百官鱼贯进去讲武殿,一齐朝赵估行礼:“吾皇万岁。”接着分班站定目光都落在金殿之上,等候赵估开言。
赵估扫视了殿中一眼手抚着御案,慢悠悠地道:“联方才与太冇子论起了诗经,先贤流传下来的书籍,便是天下人白穷经也未必能参透,联常听人说人心不古,这句话,联深以为然,三皇五帝时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谓大治。可是现在,人心已经崩坏了,做臣子的欺méng自己的君主,做儿子的凯觎自己的父亲,做兄弟的骨肉相残,这是什么缘故?”
赵桓的脸sè骤变,想要跪下,可是又觉颇有不打自招之嫌,只是两条tuǐ有些酸软,一时间脑子嗡嗡作响。
李邦彦的目光幽幽地看向赵桓,心里也不禁打起了突突,陛下怎么会突然说这番话,是无心之言还是另有用意?他猜不透!
见殿中无人回答,赵估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