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堂皇的话来,可是赵佶却仿佛生怕杨真以为自己不是真心诚意支持整肃似的,继续道:“单凭杨爱卿一人之力,只怕还不够,既然要做,朕当然也不会让杨爱卿一人操劳,这样吧,在门下省设一个裁撤局,由杨爱卿带着,专门处置这件事,但凡有不的官员直接上报入宫,只要证据确凿,朕一概批拟。”
赵佶的大力支持,实在让杨真没有想到,连忙道:“臣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做成此事。”
赵佶算是怕了他,便故意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杨爱卿官上任,也该去门下省见一见诸位同僚了,不必在这里陪朕,朕……朕还有奏疏要看。”
杨真道了谢,连忙出宫。
半个时辰之后,这位杨大人姗姗来迟,终于到了门下省,门下省以三名录事为首,五十多名书令史浩浩荡荡的到大堂来见礼。官上任,无论如何也要给那么点儿面,再者说这的令官是处了名的硬骨头,这时候若是失了礼数,说不准人家收拾了你也不一定。
杨真从前在礼部做尚书,所以轻车熟路,直接坐在首座,面无表情的扫了下头的录事、书令史一眼,淡淡地道:“老夫初来乍到,许多事还要倚赖诸位,这门下省的事,都拜托给诸位了。”
大家一起悻悻然地道:“客气,客气。”
杨真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随即道:“可是老夫曾记了一笔账,这门下省里头,每日递进来的奏疏总共也不过两百来份,就这一百多份奏疏,却有五十多人署理,诸位未免也太清闲了吧?”
大家傻了眼,这老家伙疯了,都说宁毁一桩婚,莫断人饭碗,这家伙一上来,就直接要人命了。
杨真冷笑一声,拍案而起道:“留下二十人就足够,吏部那边老夫会调考来,惫懒的全部打发走!”
汴京城终于沸腾了,大宋朝的规矩和别的地方实在不同,这里的官可是舒服的,历朝历代,死在廷杖下的大臣难道还少了?可是大宋没有,大宋立国百年,除了谋逆大罪,便是犯了天大的错,那也不过是致仕而已。党争失败,也不过是贬到地方去,欧阳修被贬过,范仲淹也被贬过,司马光、蔡京都被贬过,可是贬归贬,从朝中的大佬级人物到外地去做个参军,做个知事,至少还是官身,一个萝卜一个坑,只不过这萝卜挪了下,一不小心掉到不太好的坑里而已,可是现在,杨真居然动真格了,竟是要把坑填平,让萝卜们无处安生。
风雨欲来,消息一个比一个坏,先是门下省,一个录事十九名书令史直接革职,收拾铺盖直接滚蛋,居然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居然没有涉及到党争,不管你背后靠着哪棵大树的,都是一个结局——滚蛋!
大家都坐不住了,可是坐不住也得坐,先是有人弹劾杨真独断,可是奏疏很就发还回来,宫里的态度很暧昧,说的再清楚一些,就是皇帝不管,别来烦朕!
皇帝不管事,那就是门下令管事了,门下令大刀阔斧,只用了几天时间,先倒霉的是门下省,又是一批书令史滚蛋,连招呼都不打,举出了罪证,直接就是开革,一点情面都不讲。
接着门下省一份旨意传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京察算是正式开始。
第二个倒霉的是礼部,按道理,礼部好歹是这位杨大人的地盘,这么多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给点面,一开始,甚至有不少礼部的人向外放言,说是杨大人便是裁撤了到琼州府,礼部一定能安然无恙。谁知门下省之后,礼部立即掀起了暴风骤雨。
比起整肃门下省来,礼部是雷厉风行,甚至连考都不必查验,这礼部上下的官,每一个人的品行优劣都牢记在杨真的心里,所以直接操刀,直接让二十三人滚蛋。
这种声势,就绝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先拿门下省祭旗,再拿礼部开刀,这位杨大人用意明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