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身影,绝对令人震撼,他不禁勒住了马,放缓马速,身后的校尉也纷纷警惕起来,手不禁搭在了刀上。
周恒打马上前一步,低声道:“殿下,你是不是欠了谁的银子?”
沈傲知道他想说什么,抖擞精神,道:“不要胡说。”
人群开始攒动了,不少人高呼:“殿下千岁,旗开得胜!”
京兆府和城门司的差役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连殿前卫也都一队队调来,总算是清理出了一条道路。
在这万千的欢呼声中,沈傲耸耸肩,道:“压力很大啊。”
其实这些欢送的人群,也有人生出疑窦,心里在想,太子殿下为何不来?平西王为国征战,十有四五要马革裹尸,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大宋的宗社吗?堂堂监国太子,理应出来相送一下,现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叫人心寒。
沈傲到了门洞这边,官员们就围拢过来,人潮开始屏住呼吸,似乎是想听沈傲说些什么。
为首的杨真先向沈傲行礼,说了几句吉祥的话,才道:“殿下出师北伐在即,可有什么话要交代?”
沈傲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一言一行,只需三天就可以传遍天下,见诸史册,心里不由yīn暗地想,此时不说,将来哪里还有这样的好机会?清咳一声,犹豫了片刻,才正sè无比地道:“为国从戎,无非一死而已。死则死矣,何惧之有?本王不怕死,唯独害怕身死之后,宫中不恤。”
说罢,翻身上马,呼喝一声,绝尘而去。
这番话随着那扬起的马蹄尘土立即传遍出来,前头的话自然是豪言壮语,可是后头的话是什么意思?许多人不禁咀嚼起来,身为平西王,圣眷优渥,居然还怕身死之后,宫中不恤?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
不过很快,有人就解读出来,这个宫中,指的并不是皇上,而是太子,如今太子监国,说宫中也未尝不可,莫非是这太子因为与平西王不睦,而暗中做小动作?
许多人不禁寒心,对这太子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一个是踏上征途救民于水火的亲王,背后是个耍弄心机的太子,到了这个份上,太子居然还在发泄sī怨,否则平西王为何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太子殿下只怕未必宽厚,今日平西王远征,既不相送,多半背后还使了什么手段。”
流言蜚语传递开去,议论汹汹,许多人提及到监国太子时,语气都不免携带着几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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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沈傲出城的时候,李邦彦也到了东宫,他的脸上并没有畏惧,更多的反而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悸动。
赵桓却是沉眉不语,自从做出了这个决断,他已经连续几日都辗转难眠,不止是害怕事情泄lù,更多的是有一种不安。
见了李邦彦来,赵恒打起精神,劈头盖脸便道:“沈傲在城门口的话,李舍人听说了吗?”
李邦彦苦笑道:“听说了。”
“哼!”赵恒气得脸sè胀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宫中不恤,现在全汴京都在议论本宫薄凉,再者说……”赵恒脸sè变了变,慢吞吞地道:“会不会是姓沈的发现了什么端倪?李舍人,那个刘文静一定可靠吧?”
沈傲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赵桓免不得有点儿做贼心虚,宫中不恤可以是说怕将来太子秋后算账,也可以说是怕太子趁他沈傲在前方拼命的时候在背后打黑枪。这黑枪,莫非已经被沈傲侦知了?赵桓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事泄,所引起的后果绝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李邦彦毕竟不是程江,赵桓总觉得李邦彦有自己的打算。
李邦彦正sè道:“殿下勿忧,刘文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