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才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道袍,转过身哒哒哒跑去经阁前面,小心翼翼推开门,却是微微一怔,看到那少年道人侧身躺在了经阁里面多出来的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脸颊,手握一卷道经,正自安然睡着,阳光正好,就又小心翼翼地出来了。
“齐师叔在睡觉呢,真是奇怪,明明往日每天,齐师叔都是最早起来的。”
“也没有午时休息的习惯。”
岳士儒道:“这段时间,真人却是疲惫了。”
老道人慨叹道:“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下了啊。”
“不必唤他了,先做饭。”
声音都主动地控制低了下去,逐渐轻微细微下来,散入到风里面,阳光柔和自窗台洒落,少年道人呼吸徐缓,眉宇平和,手握道经,似在安睡,却已有元神,直接受那北帝令之牵引,刹那之间,自人间界直上天庭而去。
齐无惑只觉得星光引路,茫茫然然。
但是脚步坚定,不片刻就已来到一巨大造物之前,眼前所见,乃是白玉般的巨柱,一根便如中州府城城墙之宽度,高不可计量,化作巨大门扉,隐隐霞光流转,令人望之生畏,却早已有一众穿着文官服饰之仙在此地等候。
多有他界之族,又有先天精气所化。
少年道人左右环顾的时候,忽而察觉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再一看,却是小孔雀竟也跟着来了?!再一看腰间,那柄剑也还在,迟疑之时,自有人笑道:“荡魔勿要在意,诸真君真人升入天穹之时,多有标志性的坐骑,兵刃,牵引之时都会带来。”
“不过这异兽坐骑,也是元神之姿。”
“请随我来。”
齐无惑转身,看到了说话之人乃是一位散发淡淡星光的仙官,脸上模糊不清,这是北极驱邪院的仙官,在此地接引齐无惑,引入一行宫偏殿,其中已有数名仙官,宫人所在,大多宫人是为先天精气残留所化生,虽有天生的神通法门,但是却难以修行精进。
多在天庭之中任职,以求突破之机,仙家点化。
齐无惑抬眼看去,却见到有托盘,其上摆放着几件物件,有甲胄,战袍,战靴。
接引天官道:“虽是斩首,却也是大科仪之事,不可随意,荡魔且更衣。”
北极驱邪院除去了一帮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狠人之外,更有一大批做为辅助的仙官天官,此刻那铸造司天官看一眼齐无惑,忽而皱眉,上上下下打量数次,破口大骂:“那帮只知道拔出刀子轮圆了砍过去的杀才!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既然只是个真人,怎么不写明白了的!”
“老头子我可是熬夜赶工,昼夜不息的没合了眼,强行赶出一套真君甲胄出来!”
一阵大骂!
只因那武将们给他的卷宗上只写了荡魔二字。
可这位铸造司天官瞥了一眼,长期以来的习惯让祂下意识在后面加上了真君两个字,毕竟今日问斩的可是堂堂东华帝君兼斗部之首的太阳帝君,怎么可能是凡人?!于是隶属于北帝的铸造司拼了命的赶工。
“我这真君甲胄,是以漫天星辰为引,日升月落之霞光为线穿插,其上甲胄鳞甲合周天星神之数,猛虎悍腰,苍龙吞肩,玄武为护,火凤为冠,以征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宿二十八星君!”
“再看看我这战袍,可是当年求了织女星君才得来的!”
“今日就给他,不是……你!”
老天官看了看那有豪勇之气胆敢以一介凡人身躯来斩帝君的少年道人,终究是北帝麾下,思考许久,本来心疼要收起来,却又放下,道:
“罢了,你这样的豪勇之辈,胆大狂妄之人,穿一穿无妨,今日,就试试看这天地大科仪之时的真君甲胄,嘿,此物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