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憨厚朴素,哈哈大笑几声,道:“阿凤最听你的话了,我相信你,那么,七哥我就走了,你们自去称王夺皇,我这辈子,怕是没法子在身后名加上王的封号咯。”
“到死都只是个将军,也挺好的。”
李翟摆了摆手,起身。
李琼玉道:“七哥。”
李翟笑着道:“嗯?咋了,妹子。”
李琼玉道:“有一位相熟的道长,托我对你说一句话。”
“嗯?”
“行胜于言,偏听则暗。”
李翟眸子微变。
李琼玉道:“七哥若想知道当年之事,前往边关之时,不妨取道锦州。”
李翟脑海中回忆起皇帝说的话,眸子微敛,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我会的。”他重新戴上了兜帽,慢慢走出去,李琼玉语气舒缓,道:“周姑娘,出来吧。”
周逸涵从屏风后走出来,小脸微白。
李琼玉道:“皇帝放了他,所以他不会对你们周家动手。”
“只是,你是要选择什么呢?”
周逸涵咬了咬牙,在做四皇子的第几个妻妾,和陪着一位被认可为豪雄的男子奔赴边关,再不能回来之间,似乎不难选择,但是似乎也极难选择,最后她道:“我愿意陪着七皇子……”
李琼玉抬眸,语气平和道:“很好的决断。”
“那么,周姑娘不妨将周家的令使印玺交给我。”
她微微笑了下。
笑起来的时候,不像是平时那么清冷,道:
“无论最后谁胜谁负,周家都会安然无事。”
四皇子得胜,周逸涵是七皇子的妻子,因兄弟之情边关之重,不会对她的周家彻底清算;秦王得胜,那么周家就是辅佐秦王争斗的大功臣,周家也可安好,而她自己则是无论如何都会处于安全的地位。
周逸涵看着眼前清冷文雅的美人,一字一顿道:
“秦王也可以在势力最薄弱的时候,拥有最宝贵的第一笔助力,是吗?”
李琼玉询问道:“所以,你的决断呢?”
周逸涵取出一枚印玺,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秦王府,而后她骑着快马,追逐着七皇子而去了,李琼玉将周家的印玺握在了手中,看着外面的夕阳落日,肩膀消瘦,眸子温和,取出了信笺,手掌轻轻拂过那少年道人留下的文字。
而那表面温雅内在则有决断的周家少女被精通反跟踪的兵家魁首抓住。
小脸煞白,道:“停停停!”
“不,不要杀我。”
如同病虎般的李翟冰冷:“若非方才在琼玉处察觉到了你的气机,你已死在我剑下,说,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未婚妻!”
李翟神色一滞:“哈?!!”
“我,我是周家的,我来陪你去边关。”
“什么?!!”
李翟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柔弱的少女,冷笑一声,收了兵器,猜测是琼玉不放心自己。
于是懒洋洋道:“你不怕死的话,就跟着吧。”
史家们总是钟情于勇烈威武王绝境而起的传说,在皇位被撼动的时代里面,这位在历代兵家之中都极惊才绝艳的豪雄却选择了急流勇退,放弃坐上至高位的机会,奔赴边关,而而三教九流之中的说书人们则是钟情于威武王和他王妃的故事。
曾经恣意且风流的威武王,却钟情于八千年前,被他的先祖推翻了的周氏后裔。
那段传说的事迹,被编成了无数的故事流传在后世的茶馆酒楼里面。
这些故事总是被史家们斥责为风流野史。
但是哪怕最严苛的史家也必须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