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慨然叹息,把云琴儿找个由头打发出去,却是和少年道人一一数过去。
共有一十七脉人情香火。
其中有山头,有帮派,有战团,也有青楼画舫,美人歌舞风雅之处,商会,医馆,修行之处,都是当年的老黄牛曾经打下来的家业,只是因为药师佛的堵门之事,以及北帝一脉的严苛规定,他已许久不曾有联络,此番却是希望齐无惑能去看看往日兄弟们如何。
若可帮衬一二的话,老黄牛也是不遗余力。
少年道人一一都应下来。
老牛将这些信物都给少年道人用玄坛法送了来,齐无惑提起在手中,皆是沉甸甸,老牛慨然叹息道:“修行路长,寿数路短,无惑若去只见到了这些老兄弟们的棺冢,就替牛叔给他们上一壶酒,三炷香罢了。”
老黄牛看得颇开且极洒脱。
所谓道友,一路并行,曾有生死并肩,也曾经各自分散,也就如此。
生死之事亦大也。
却也不必拘泥。
众生皆是过客,你我亦在归途。
不过一前一后,终有离去之日,却又何必悲苦。
少年道人若有所思,地仙需要破八难,而神仙方可称真君,能自后天生灵修持至于真君者,并无一个是弱手,都曾经经历人世种种,颠沛流离,七情六欲,难动其心,于是老黄牛离开的时候,云琴凑上前来,好奇道:“无惑无惑,牛叔和你说什么了?”
少年道人微笑回答道:“只是帮着他看看几个朋友。”
“哦……这样啊……”
少女拉长了音调,眸子打量着少年道人,期待道:“所以,无惑你之前想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吗?”
她说的是之前齐无惑因为那几个小戏法而有所领悟的事情。
少年道人微笑颔首。
于是少女眸子亮起来,欢呼一声,道:“所以,上一次我们提起到哪里了?”
“啊,对了对了,无惑无惑,你变衣服的那个法门是怎么来的?”
“上一次因为要避开那个北帝子的科仪,我都没有听下去。”
这个话题是在上上次的闲聊提起来的,还没能够仔细聊下去,少女就要避开北帝子科仪,故而中断了,少年道人解释了法术神通的变化来历,于是云琴若有所思,道:“听起来,好像是和我娘亲教导我的法门也有些类似啊。”
“无惑,你这衣裳的变化是随心所欲的吗?”
少年道人回答道:“算是……”
云琴一只手抵着下巴,道:“那么,娘亲教导我的编云织霞之术,能够编织云霞,星光,雷霆,水文为锦缎,其或能避风或能镇火,雷霆击之不坏,也能轻身健体,能令穿戴着这衣裳的人腾空而起,无惑你说,能把这两种神通法术融合起来吗?”
少年道人想了想:“或许可以?”
云琴一拍手道:“好像很有趣欸。”
“我们两个试试看?”
少年笑起来,眉宇温和,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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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自然而然地踏入了真人的层次,但是齐无惑在这之后却反而没有刻意地修行,只是每日生活,踱步,和少女闲聊法术神通,令其周身之炁,自然而然地流转,欲要臻至有为无为之状态,再行下一步修行的移鼎关窍。
只是这段时间里面,后土娘娘却是给了他另外一件大礼。
一枚令牌交给了齐无惑。
上面有着地祇的身份气息,却不刻录有地祇山神的山川名字,少年道人不解,那位‘元营元君娘娘’含笑道:“无妨,此物有地祇之能,而无有地祇之责,汝在中州,救亡度苦,是有功劳于地祇,此物别无其他神通,只能许你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