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道友如何去想,如何去做,亦是道友自己的抉择。”
黑衣大道君冷然道:“自然如此。”
“本座只是去铸剑而已,道友可不要误会。”
“剑胎尚且还有半月时间才可得淬炼,吾是亲自来此,还是将此剑送交过来,却是到时候再说。”言罢便已散开无形,刹那之间就已经是云游四方,不知其所踪了,太上不由得抚须,想到方才这位道友掌中还提了劫剑,可见是恼羞成怒急了眼。
不知为何如此?
屈指微算,却是恍然:“哦?和玉清有打赌了么?”
太上可知道有对赌对战一事,但是涉及到了另两个同境界的道友,却也难以推断出这赌约的具体内容,但是联系一番此刻上清那般恼羞成怒模样,却也不难以猜测出来原委,无可奈何,只得抚须而笑。
青牛隐隐约约也知上清抵达,但是对于此事却是一言不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毕竟还是追随了太上许多岁月的老牛,还是稍微询问一番,以免自己不知道缘由,无意之中惹出祸事太上却只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道:“无妨,你只需知道,时时刻刻便当做闭着眼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便是了。”
老青牛似懂非懂。
但是太上所说的是,必有道理,自己只需要安静听话就是了。
自己胡来逞强逞聪明,可没有什么好处。
老者则是笑看着眼前盘膝打坐的少年道人,心中只稍微推断,就猜测出了上清玉清之打算,无奈摇头,上清玉清怕是也未曾想到彼此选择的会是一人这样的巧合,先前上清怕是在哪里得了些蛛丝马迹,既羞且怒,乃至于恼羞成怒,这才提了劫剑下凡间来找自己晦气。
不过太上知上清秉性。
知若是直接说,上清恐怕会直接离开,就连此剑也不会好好铸造,往后无惑能有所成就,上清都会直接躲着不见,他这个人性格又懒散又桀骜,有话也不会好好说,只随心随意,面皮还薄,只好如此做缓兵之计,希望这数月里面可以让他稍微放下些许心结。
至于弟子之说……
老者抚须,看着眼前少年道人,心自笑一声,无声自语道:
“只稍吃些亏,便可以让弟子得莫大裨益,怎可以不做呢?”
“除此之外亦可以开解道友心结。”
“岂非是一举两得之事?”
“况且……”
况且,亦非虚言。
唯希望此弟子可渐渐成长起来,有朝一日,为同道之友,方才是足堪快慰此心之举。
区区一师徒名分,暂且吃些亏。
又能如何呢?
何必争抢来,争抢去?
老者带着三分玩笑感觉自笑着道:
“反正也是吾的。”
少年道人盘膝而坐,呼吸吐纳,白色的衣服外面罩着蓝色道袍,呼吸之时,自有悠长之感,仿佛一方天地随着他一起起伏,自有三两分逍遥清净之感,三花聚顶异相在身后流转,等到了元神抵达最后一步,就会迎来三灾之中的雷劫。
对于那些走旁门左道,只知推动修为而不知养心神心性的修士来说,这雷劫可谓是必死之关卡,对于佛道两门正宗来说,雷霆之劫倒只如寻常罢了,以齐无惑的根基深厚程度,这雷劫对他怕是连半分阻拦都做不到。
倒是可以趁着雷劫关头,炼出一门神通来。
老者抚须想着。
待得天边一抹紫气渐渐散开,少年道人睁开眼睛,双目温润如玉,呼吸吐纳绵延而出,仿佛这万里山川之云气,皆出于吾,额头光洁,气质文雅,真正历劫之后,归来静心修行的道门风姿,也已养成。
少年起身,行礼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