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气运流转如龙,盘踞于京城之中。
世家皆如龙鳞攀附而上,是所谓攀附龙鳞之臣;按照原本的气运走向,如此雄浑之开篇,以前代人皇的名望为代价和垫脚石走出的一步,必然是恢弘浩大,所向无敌,自有那千古一帝气象,只是此刻在边疆一带,却亦是兵戈冲天,如有猛虎之气机升腾,张牙舞爪,欲要噬龙。
万物万法,皆有阴阳二气。
既有大批人得利,自有更多人受损,逐利而生,因利而亡,更有许多有眼力之人,知道这等行为对于家国之毒害,因此而愤愤不平,兵家魁首因机而动,兵锋之下自然而然汇聚了磅礴的人间气运。
眼下,文官,世家,僧众汇聚于都城。
兵家,百姓则汇聚于李翟的兵锋左右。
气运刹那之间,划分两股,双方的人尚且没有交锋,气运早已经在这九州大地之上,龙争虎斗,彼此厮杀,有夜观天象者见天穹之上,光芒流转,可听得龙吟虎啸,不绝于耳,而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为什么先前这位兵家魁首要先突然出兵,和四方诸国争斗,连战了一十三场,且场场皆胜。
一则是积蓄兵锋不败之气。
二则是一种警告。
一种提点。
告诉周围这些目光短浅的小国家,不要以为他离开了就可以搞小动作,否则,等到了他回来,就是直接毫不客气地横扫一顿!
是以,这位天下名将离开了边关,边关局势反而比起往日更稳。
这一支经历了对妖族之战,对边关之战的精锐以一种京城当中御林军和士大夫无法想象的锋锐之气不断地朝着京城的方向进发,沿途的一切城池都不曾抵抗,也不敢抵抗,秋毫无犯,只将那些大的寺庙全部焚毁,将曾经耗费了巨大人力物力雕琢修筑的佛雕打碎,令诸僧众还俗,有罪状者不可揭过,悉如百姓依照律例处理。
其余诸免除赋税,百姓供养寺庙诸特权尽数废去。
还地于民,还田于民。
而对于那些在深山老林之中,自耕自种的寺庙和僧人则给予表彰。
而有寺庙之中搜出诸金银,则尽数充公,搜刮百姓信众财物,用作自身奢侈享受者皆斩,胆敢反抗者皆斩,胆敢包庇者皆斩。
一连三字皆斩,血腥杀戮之气冲天。
这位兵家名将行走之路,可谓是一片肃杀之气,却也不入城池,不侵百姓,一种秩序下的铁血清洗感,带来了巨大肃穆的压迫感,在这驻扎之地,士兵将打猎来的猎物和买来的粮食并煮,素来喜欢奢侈享受的兵家魁首此刻也变了性格,只是吃简单的食物。
这天下的每一处地方,他都曾经研究和征战过。
就着火光和月色,翻看着地图和卷宗,当世名将虽多,无出李翟之右者,副将道:“将军,再继续下去的话,不过十天,就要前去都城了,陛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必然有大批的军队和将领出现拦截,我们……”
李翟道:“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他双目炯炯,看着行军作战图,将那硬的可以用来磨刀子的干粮往嘴里塞,这东西硬邦邦的和石头一样,但是在加了盐巴煮过的汤里面泡一泡,味道就会好很多。
副将迟疑了下,道:“可是,将军,如此就真的自绝于家国了。”
“不,自绝于家国的,是李晖。”
月色之下,李翟的神色沉静,如同狩猎前的猛虎一般,他道:“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非李晖之天下,他以这天下人之血肉供养佛门,恐怕是和我那父亲一样,自佛门得了某种了不得的好处和交易吧。”
“但是,以天下人之血肉为一人之仪轨,便是贼。”
“你我这些臭丘八,不就是讨贼的吗?”
李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