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也只是平淡道:
“谁人再动人世间,亦是与我为敌。”
直接表明了反伏羲和尊昊天的立场。
化作遁光,冲天而起,阵阵春雷奔走,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北帝更是懒得和伏羲有任何交流,唯持妻子的兵器,亦化作星光散开,天穹之上群星明亮,渐渐隐没,渐渐消散了,重新又回到了夏日的晚夜。
方才的雷霆,星光,争斗,仙神,就仿佛只是一场皮影戏,只是一场梦。
上一秒钟还横亘苍穹之上,下一秒则就已经消失不见。
齐无惑知道了人间的安全,想了想,看着天穹之上的青牛和老师,且让娲皇的化身沉睡于客房,燃灯以及八景宫灯庇护,又布下了一层剑阵,然后才推开了守藏室外的木门,踱步走出。
青衫文士目送着诸神群仙次第离开,看着他们皆是满脸戒备,可是在戒备之下,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青衫文士视线收回,落在了骑乘青牛的太上身上,而后微微松了口气,道:“……多谢了,太上。”
老者抚须温和打趣道:“此地没有其他的仙神,道友要离间旁人却也没用。”
青衫文士道:“我如果离间你的话,你会在意吗?”
老人微笑不答。
看着眼前的青衫文士,道:“这一战,伱的根基有损。”
青衫文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空,道:“我?呵……我自是无妨,这一次道谢,只是因为,你已经窥见了我要做什么,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可你终究过来了,所以我要承你的情,所以道谢。”
他可算计苍生,但是太上,却只能够‘邀请’。
“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
他看向那老人,道:“南极长生说,你在超脱之外,不能够轻易干涉六界。”
青衫男子的双瞳有流光:“当真如此?”
老者温和道:“算是如此。”
青衫男子放声大笑,旋即转过身来,背对太上摆了摆手,道:“你这人,果是无趣,话不说尽,事不做尽,道不言尽,貌似忠厚,可是想要从你的嘴里面知道些底细的话,怕是比我说实话都来得艰难啊。”
青衫文士慨叹:
“不肯为天下先。”
“终究不是,不能为天下先。”
老者看着他,摇了摇头,青牛载着老翁,从伏羲身旁走过,老者笑道:“无惑要来了,他之后要走的路,只能够他走,我靠得太近,他会自然而然偏向于我,做个吾第二,也没有什么趣味。”
“我这一次来,只是因为道友若是身死于此,则难免苍生涂炭。”
“我等在世外,证超脱,总不可能事事皆插手。”
青衫文士戏谑道:“心疼徒弟了?”
老者倒是不置可否,温和道:“倒也有这个原因。”
“算是排列在了刚刚那个原因下面一层。”
太上有为无为,说些假话并不在意,却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说虚言,青牛踏着虚空,自凌空而立的青衫文士旁边走过,青衫文士负手而立,看着人间,双目苍茫,鬓角白发微微扬起,而老者神色慈悲,道:“所以,这一次我帮你。”
“但是也请道友收敛杀性,你于苍生有大功,曾经推翻太一,诛杀邪祟,以娲皇之名义而补天撑天;却也有大过,当年第二劫纪,无数杀伐,皆因你而起,因你而乱,只希望道友不要恣意妄为,再造第二劫纪一般的杀孽。”
“否则……”
老人垂眸,轻声道:“老道于你,无论功过,唯三个字。”
声音顿了顿,落下。
“必杀之。”
风萧瑟,天穹低垂,云气逆流。
万物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