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惨叫悲号。
李威凤大口喘息,他缓缓挺起身子,看着眼前那如野兽般的男子——
自己的父亲,母亲,都是被他逼死的。
自己的弟弟被他推入水中,如果不是那时候的姐姐李琼玉忽然自梦中惊醒飞奔出去,跳入水中把弟弟救回来,弟弟已死了。
姐姐被下毒。
更让他的父母背负着无数的血债和骂名!
有史书上的千古骂名!
那人皇嘶吼着扑杀过来,李威凤一脚将他踏在地上,踩着他的胸膛,死死盯着这个前代的人皇,被称为摄政王的青年眼底,其暴虐和杀意比起这人皇更甚数倍,剧烈喘息着,拔出了腰间的剑,死死抵着人皇的咽喉,咬着牙:
“我真想要将你一剑杀死!”
“但是,不行,不行……”
李威凤忽而颓唐,他手腕一动,掌中的剑直接倒插入地面了,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皇,道:“我要当天下人之面将你斩了,我要,将伱的恶行公之于众!”也为此,必须要有一个名义。
这是人间如此漫长时间的规则。
名不正则言不顺。
言不顺,就不能够真正意义上为父亲母亲平反,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为,他这样做只是因为‘身为人子’而已,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联想。
他没有什么为了当年锦州之人复仇的公义,但是却又有着和那些人一般无二的仇恨,为了能够堂堂正正将这人皇在全天下百姓之前审判斩杀,他需要名分。
至少——
超过眼前之人皇之子,威武王李翟的名望!
李威凤的眼底闪过一丝丝挣扎。
今日那臣子的话语,亦或者说这数年来诸多臣子的劝说在耳畔响起。
‘殿下才是天命之所归。’
‘以殿下之功业,内安黎民,得百姓之助力和民心,远胜过威武王李翟,李翟虽有克敌制胜之功,但是劳民伤财,不得民心……’
‘所谓征战,后勤第一。’
‘殿下这些年之苦功,维系诸方补给,功劳不显,却不逊于威武王!’
‘殿下,三思啊,趁如此之大机,登上大宝,威武王之功业,也是殿下的。’
‘彼时不单单能为您的双亲恢复清白之名,也可有一万古一帝之名,这可是再没有的机会了啊。’
李威凤咬着牙,他握着剑,已经站在了几乎要做出决定的那个角落——
大名望,无上之荣光,这数年来每日宵衣旰食的努力。
对于父母之死这一创伤不可放下的执念。
人皇之名。
万古一帝,近在眼前。
“啊!!!!”
李威凤忽而怒吼,掌中的剑在这屋子里面匹练生光,斩过前方,直接镶嵌入了红色的柱子里面,巨大的声响让那失了命魂的人皇惨叫着后退,躲在一侧,那一声挣扎的怒吼在回荡着,许久散去。
李威凤握着剑,大口喘息,面色苍白,似乎是直面了最强大的敌人。
握着剑的手掌颤抖。
“我不会这样,我绝对不会,我答应过七哥,答应过的。”
“也答应过明心,还有小药灵,我不会做这个人皇。”
“哪怕不靠着成为人皇,我也可以靠着对百姓好,靠着仁政,得到和七哥一样的名望,不,我要超过他的名望,然后堂堂正正地审判你,杀死你!将你做的那些事情,公布于天下!”
李威凤拔出了剑。
他深深盯着那人皇,再度地,再一次地靠着自己,直面了周围那恨不得将黄袍披在自己机身上的大势,抵抗住了所有人都劝说他要这么样做的印象,以及轻易地只需要坐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