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最终揪出来了一连串的人,当年皇帝做出这样的事,当然不可能是一人之过,而当年那位人皇之所作所为,亦是尽数披露于天下,天下哗然。
民怨沸腾,锦州喧嚣,最终由人皇李威凤亲自宣判。
摘引《神武律例》,一条一条地罪状数下来,宣判其秋后问斩。
李威凤垂眸,他看着这些罪状,又抬起头看向遥远的边关方向,想着李翟,此人无论如何,是李翟之父,所以他终究未曾选择心中最想要选择的刑法凌迟。
没有去将这前代人皇剁成碎肉,但是以其皇者之身,选择令其尸首不全的死法,已是极重。
哪怕诸臣子,御史,礼部皆觉得不妥。
李威凤一意孤行。
耗费一年时间,将此案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地翻了过来。
什么细节都已疯狂去查。
而后于秋日问斩者极众,杀戮之狠厉,却是当年锦州之事上的全部牵连者全部都牵扯出来,就连当年人皇之幕僚得以全身而退,已去世了,犹自派人挖掘其墓,以鞭鞭笞之。
杀戮过重,也是因为追究得太狠太彻底,为诸文臣官员意见相左。
这种追根究底的皇帝也让臣子们心中隐隐然惊惧。
于历史之上,留下了终究德薄的评价。
斩那前代人皇的时候,齐无惑让幽冥将那魂魄放了出来,因其所作所为而害死的百姓复仇之后,皆已重赴轮转,唯独这前代人皇,心神已经乱了,只是当他被押到刑场之上,在无数百姓的注视和唾骂之下苏醒过来的时候。
他却似乎自那种癫狂之中清醒过来,不断挣扎,怒骂。
李威凤宣读他的罪状,这前代之人皇,而今之犯下十不赦之罪的罪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也意识到到了如今,自己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却忽而仿佛放弃了一般,他放声大笑着道:“是,不错,是我所作所为!”
“但是,我亲爱的侄子,你做的事情,又和我所做的事有什么本质区别?”
“你不过也是在用你的父母做幌子,遮掩你对于最高位置的贪欲罢了!”
“哈哈哈哈,你也没有区别!”
李威凤宣读罪状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涟漪,道:
“按《神武律例》,罪该当——斩!”
“即刻行刑!”
那浑身锁链,白发苍苍的衰老男子放声大笑:“谁,谁敢杀我!”
“吾乃人皇,乃是天命之所归!”
“杀我者,必受天谴!必遭天谴!!”
他大呼喝,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于上前,忽而刀光一闪,却是先前端坐于人皇位置上的李威凤已大步下来,手中一柄刀锋闪过,自己叔父的脖颈之中出现一条血痕,周围人刹那死寂,李威凤眼底决然。
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得逞的微笑,呢喃道:
“我杀你父,你也杀我,皇家之中,就是如此血脉相杀。”
“你和我一样。”
“你也会如此的,我在下面,等着你!”
他忽而深深吸了口气,此身毕竟有过修为,不可以常理计,昂首咆哮:
“吾乃神武,文皇帝!!!!”
声音凄厉癫狂。
左右回荡,人皆面色苍白,如听鬼号,莫能仰视。
声音戛然而止。
首级掉落,鲜血喷出,李威凤提着刀,注视着他,只觉得复仇之后,心中没有痛快,唯有一片空洞虚无,最后回答道:“我不会,你可以,慢慢看着。”
转过身来,沾染着血,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的位置上。
而在山巅之上,道人亲眼看着那个造成当年自己经历的人皇斩首,身败名裂,青衫男子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