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脸颊和锦缎长袍上,沾了不少雨珠。
小妇人眨了眨眼睛,把人家这么俊的公子弄成落汤鸡,心里不好意思,又开口道:
“公子要不进店来,我找毛巾给您擦擦?”
左凌泉舟车劳顿过来,尚未吃午饭,见铺子里酒香扑鼻,没有拒绝,在屋檐下收起雨伞,走进了汤家酒肆。
酒肆不大,四张小酒桌,角落放着酒缸和温酒的火炉。
里侧酒桌上,已经坐了两位客人,身着黑色鱼鳞甲,佩刀放在身侧,一老一少,看起来是临河坊的巡捕。
左凌泉进入酒肆,在靠窗的酒桌旁坐下,小妇人连忙跑进后院找毛巾。
邻桌的老捕快,见状开口道:
“静煣,以后可得把风风火火的性子改改,今天多亏人家公子脾气好,不然让你赔这身云中锦的袍子,你上半年都白忙活了。”
名为汤静煣的小妇人,拿着白毛巾走出来,没好气的道:
“人家公子温文儒雅、知书达理,一看就是讲道理的读书人,你以为都和你这老不死一样,满嘴荤话还爱占小便宜?是吧公子?”
左凌泉对于这番吹捧,客气回应:
“大婶儿过奖了。”
大婶儿?
汤静煣灿烂笑容一僵,嗫嚅嘴唇,明显是想骂两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而稍显不满的道:
“公子,我还没嫁人,婶儿哪里能乱叫。我叫汤静煣,你叫汤姐即可,要是不想叫姐,叫小煣也行。”
左凌泉稍显意外,瞧面前小妇人的模样,风风韵韵熟的似是能滴出水来,在这世道绝对不小了。
不过,妇人家事,左凌泉也不好多问,改口道:
“老板娘,你这有什么吃的?”
汤静煣面带笑意,连忙介绍起酒肆的下酒菜。
老捕快见没啥事,饮尽杯中酒,排出五枚大钱放在桌上,带着小捕快往外走去。
汤静煣见此回头招呼道:
“老张,不喝了?”
老捕快提着刀鞘发黄的老刀走出酒肆,摆了摆手:
“罢了,在你这儿喝了十来年酒,别说屁股,手都没让摸过一回,生意做得不厚道。”
汤静煣听见这混话,不见半分羞臊,当场就还嘴骂道:
“呸——我这儿又不是窑子,想摸你去前边巷子,就怕你年纪大了……”
说道这里,发觉左凌泉坐在跟前,汤静煣又连忙收起了泼辣言语,腼腆笑了下:
“老张是临河坊的巡捕,人不错本事也大,就是长了张破嘴,公子别介意。”
左凌泉觉得挺有意思,自是不介意。
片刻后,汤静煣取来一壶酒,两碟小菜后,放在了桌上。
左凌泉刚拿起筷子,酒肆外的码头,便又有船只靠岸。
这次来的是大船,甲板上丫鬟家丁云集。
随着踏板放下,十余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公子,从上面下来,皆是穿着华贵,其中几个凤眼娥眉、男生女相,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酒肆中没有其他客人,汤静煣站在门口看热闹,发现这些外来的公子哥后,开口道:
“南方四郡的船,这些公子都是来争长公主绣球的吧?”
南方四郡是大丹朝富甲天下的粮仓,左凌泉出自四郡中的青合郡,本来也该坐这条官船入京。他扫了眼窗外,点头道:
“是的,本来前几日就该抵达,连日大雨江面涨水,耽搁了几天。”
“哦?”
汤静煣见左凌泉这般了解,心有所思,回过身来,坐在了旁边的酒桌上,手儿撑着下巴,好奇询问:
“后天长公主选驸马,各地适龄的世家公子都被叫来了京城,我瞧公子气质不俗,莫非也为这个而来?”
左凌泉受长辈之命,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