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在半空之中截住了马球。
嘭——
马蹄翻腾的球场上传出一声闷响。
只见那白衣公子跃至半空,双手持齐肩球棍,凌空暴力抽射。
白蜡杆支撑的球棍,被巨力拉扯成一道弯月。
末端触及藤球,藤球瞬间化为脱弦之利箭,朝球场对面激射而去,正中挂在半空的花环!
“嚯——”
满场哗然。
还在纵马疾驰的世家子们,长大嘴巴,看着那个潇洒落回马背的白色身影,眼中全是震惊。
还能这么玩?
这不耍赖吗这?
“漂亮!不愧是我侄子……”
侍郎左寒稠见侄子果然一鸣惊人,喜形于色,若不是腿脚不好,非得跳到桌案上,来一段又骚又浪的宫廷舞。
姜怡见识过左凌泉无与伦比的爆发力,瞧见这个有震惊,但并不意外。
冷竹则是红唇微张,手里的毛笔都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道:
“这……我的天啦,这场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也太俊了些……哎呦~”
姜怡脸色微沉,抬手就给了冷竹一个脑瓜崩:
“让你办事,你办的这是什么?”
“我……我……”
“以为仗着武艺出点风头,就能当驸马?他想得美,本宫就是眼瞎都不会选他……”
高楼下方,宰相李景嗣,显然也被左凌泉一飞冲天的模样惊了下,回头看向李沧:
“沧儿,你管这叫凡夫俗子?那本相是什么?树上猴子?”
李沧也是满眼茫然,不太确定:
“嗯……传言是没有修行背景,具体的,晚辈也不是太清楚。”
李景嗣正想叮嘱李沧多注意,余光忽然发现高楼下方起跑的地方,还有一匹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周边的看客,从左凌泉身上回神,渐渐也发现了赛场边那道截然不同的身影。
只见那匹威武非凡的骏马,昂首挺胸站在球场上,四蹄如同扎根大地,稳如山岳纹丝不动。
但作为一匹马,纹丝不动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赵槐安右手球棍左手马鞭,如同铁塔似得坐在马背上,面色涨红发紫,没有任何动作,浑身却被汗水全数浸湿。
很显然,赵槐安的马,刚才根本就没动。
眼见起云台的王公贵子把目光都投了过来,再不做点啥非得传为笑谈。赵槐安连忙收起球棍,抬手拍了拍,喝彩道:
“左公子好身手,赵某已经让了一球,接下来可要动真格的,公子小心了。”
左凌泉方才没注意赵槐安,还真以为赵槐安不动是故意让着他,抱拳道:
“多谢赵兄承让。”
赵槐安爽朗一笑,目光却看向坐下的烈马,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滚,显然心里在求爷爷告奶奶,祈求这匹马别坏事儿。
进球之后,按规矩露台上的老太监,马上就会抛出第二颗,只是方才被左凌泉惊到了,导致比赛暂停了一会儿。
此时露台上的老太监,拿着藤球准备再次抛出,但尚未出手,又回过头去,侧耳聆听,当是长公主说话了。
众人安静等待,老太监再次转过头时,便和煦开口道:
“左公子功夫着实了得,但击鞠意在强身健体、人人参与,您这么打,其他公子都得回看台当看客,以老奴所见,有仗着武艺欺凌弱小之嫌。要不咱们把规则改一下,藤球落地再次弹起,方可夺球,如何?”
球场上下的人听见这话,皆是一愣。
这是长公主责备左凌泉仗着武艺欺负人?
这可是个好消息!
已经被左凌泉惊的失去信心的世家子们,眼神又热烈起来,就差感激流涕,高声赞许长公主深明大义,为他们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