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
围观的万千修士,眼巴巴望着在湖心静立的白袍剑仙。
鸦雀无声注视良久,白袍剑仙始终负手而立,没有言语,只是用那双锋芒毕露的双眸,盯着三竹先生。
三竹先生满心惊恐,是真怕这东洲莽夫,在这里一剑把他宰了。
不过良久没见对方动静,又想到在千秋乐府祖师堂外,三竹先生胆气壮了些,放下抬起的手,改为同样负手而立,沉声道:
“你就是剑妖左慈?”
左凌泉不晓得桃花尊主是不是喝大了,他反正说不动,只能按照自己平日的行事风格,平淡回应:
“是又如何?”
“喔……”
第一次瞧见剑妖左慈真容的散修,眼神露出热切之色。
在场所有人走的毕竟是修行道,琴曲大家虽然地位也高,但再高哪里高得过修行道正儿八经天之骄子,这种横空出世就名扬天下的剑仙,可比仙子少见多了。
不少东洲过来的修士,还开始在望月潭旁边起哄:
“左剑仙,削他,敢说东洲是不文雅的粗人,是有咋滴?我东洲剑仙就是拳头大……”
这话说得,也不知道是敌军还是友军。
三竹先生真站在‘剑妖左慈’面前,训人的口气很难再保持住,稍微礼貌了些,但话语依旧阴阳怪气:
“阁下莫非要在千秋乐府祖师堂外,和老夫比划比划?让老夫出个名?”
这是左凌泉在游船上对周沐说的话。
左凌泉的回应,也没让在场所有人意外:
“对。”
“哗——”
此言一出,满场嘈杂。
不少崇拜剑妖左慈事迹的修士,大声叫好,但更多人却是摇头,觉得此言有点不合适了。
山巅高人终究讲究个风度,打人也得看对手够不够格,以剑妖左慈展现的道行,打三竹先生就和壮汉打三岁小屁孩似的,动手打赢了也是自己掉价,讨不到半点好名声。
薛夫人挺欣赏这位刚冒头的剑仙,但也觉得这话太过鲁莽,有点破坏往日留下的印象,对上官灵烨道:
“这位左剑仙,处世之法有些不知变通,年轻气盛是好事,但过犹不及,会出问题。”
上官灵烨完全搞不懂左凌泉在做什么,没敢搭话。
不远处,周沐瞧见此景,眼中尽是讥讽: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一坨狗屎骂他,他都敢去踩一脚,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很厉害,殊不知在外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湖心平台上,三竹先生也是笑了,不仅岿然无惧,还摊开手望向了在场诸人:
“不愧是‘剑妖左慈’,一点没让大家失望。那行,既然左大剑仙只会用剑说话,老夫也不能不接。哪位道友借剑一用?老夫一介文人,虽然不通武道,但让左大剑仙显摆一下东洲剑仙的‘德行’,还是能胜任。”
望月潭周边的修士嘈杂不断,有兴冲冲想借剑的,也有开口劝说的:
“左剑仙,他就一个嘴皮子厉害的酸秀才,你理他作甚……”
“圣人都说‘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和这种跳梁小丑计较,反而跌了自己身份……”
……
薛夫人见左凌泉‘心意已决’,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就想开口圆场,免得这位好不容易积累下偌大名气的年轻人,落下一个‘见人就咬的疯狗’名声。
但她尚未开口说话,就听到湖心的那个年轻剑仙,来了句:
“你也配和我切磋剑术?”
全场一静,有点不解。
三竹先生想想觉得也是,点头道:
“也对,我这三脚猫剑术,哪里配得上左大剑仙。阁下是想切磋拳脚?”
左凌泉微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