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都变成了衬托自身的背景板。
紫衣人影瞧见一人一狐后,率众躬身一礼:
“见过狐仙君、梅仙君。”
九洲十仙君都有各自的地盘需要驻守,碰头的机会可谓千年不遇;仙君彼此地位不分高低,哪怕碰面,也没有长幼之别。
这只被誉为‘万妖之祖’的九尾狐,之所以跟在女子后面,并非是出于敬畏,而是因为它走前面,一根脚趾就把女子挡严实了,不大合适。
九尾狐统帅奎炳洲妖族,从不干涉人族内部事物,此时在海底显身,没有停留,直接从侧面走了过去,而背后,跟着数艘造型大同小异的椭圆渡船,侧面雕着九尾啸月或阴阳双鱼。
梅近水则停留在众人面前,望着混元天尊张芝鹭,微微抬手:
“免礼。”
混元天尊张芝鹭,是奎炳洲二把手,地位类似于东洲江成剑,统帅奎炳洲东北,麾下的‘混元宗’,常年和天帝城分庭抗礼。
张芝鹭虽然不是仙君,但如果仙君的名额能加到二十个,他肯定有一席之地,所以象征性一礼后,就恢复了笔直的站姿,望向旁边的破烂幡子:
“这杆幡子,是我内人的旧友所留,我今日寻回,也是想带回去妥善安葬,梅仙君万金之躯,莫非这点小事也要插手?”
张芝鹭后方都是奎炳洲过来的仙家巨擘,在商寅面前毕恭毕敬是应该的,妖祖若是开口,同处一洲,他们照样也听命,但梅近水一个外洲的仙君,对他们的统治力就没那么强了。
张芝鹭身侧,是个手持白骨杖的妖艳女子,见夫君开口了,她跟着道:
“梅仙君,伱这些年调用奎炳洲的人手在外办事儿,商老念你招揽的门徒不多,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但您作为前辈,实在有点不地道。
“在外卖命的事情,你从不让手下出马,只让我们的人涉险;事后出了岔子,你非但没给过一枚抚恤钱,甚至连个谢字都没说过一声,您觉得这合适吗?”
张芝鹭对此言并未制止,其他人自然也等着梅近水的回应。
梅近水看向妖艳女子,语气淡然:
“本尊手下的都是人,你们手下的不一定。”
妖艳女子对这句话很反感,但肯定不敢动怒,只是道:
“就算不是人,也是我等的亲朋好友。这杆幡子,是我一名追随者的法宝,虽然其曾经恶贯满盈,但归顺妾身之后,也收敛了心性。
“上次为了掩护你徒弟温夜庭的身份,你让商老协助,我遣他过去;结果他们师徒被杀,您的人无动于衷,只管接自己人,导致我等痛失一位得力手下,如果不是您已经坐到了异族首脑的位置,我甚至怀疑您是潜伏在异族的内应。”
梅近水神色无波无澜:“本尊行事,需要向尔等解释?”
妖艳女子道:“不需要,不过即便是一条狗死了,也有它的价码;看在梅仙君的辈分上,这个人情我不要,但今日我夫君,只是收起旧友遗物,梅仙君都插手阻拦,未免太过分了吧?”
梅近水露出一抹笑容,看似温婉怡人,但澄澈双眸配上红润唇瓣,又如同‘蛇蝎观音’般,圣洁中带着一半邪魅:
“本尊在劝你夫君别误入歧途,你不领情的话,尽管去拿。”
张芝鹭察觉到了这笑容的非同寻常,袖袍下的手紧了紧,没和梅近水对视,但也没说话。
妖艳女子沉默了下,转身走到残破幡子前,身手去拔。
但手刚伸到一半,妖艳女子就发现,自己白皙无痕的右手,长出了白色毛发。
继而骨骼皮肉都开始扭曲,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四肢弯折,变成了一副极为可怖的面貌:
“啊——”
尖叫声刚出口,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寂静海底只能瞧见一个浑身白毛非人非狐的怪物,在海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