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四万精卒,又是哪来的?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动,那就定是陛下他潜伏的暗子了?这就绝不可能是禁军。
还有,他依稀记得烈县那地方,正是皇庄所在?原来如此——
“陛下也有言交代国公,楼峰口的安危,国公大人你无需担忧,只管安心与匈奴作战便是。”
王承恩神情凝然:“至于其他的援军,实在是抽不出来。”
“无妨,有这些就已足够了,”
嬴冲已是满意的一笑,陛下之举,正合兵法要旨,先将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对了,还有那百里长息,殿下也需小心!”
王承恩又出言提醒道:“绣衣卫近日侦得,有百里家的故旧亲信行踪诡秘,出入于各大世家权贵门庭,似有叵测之意。尤其冀宛二州,那位动作频频。”
“百里长息?”
嬴冲眯起了眼,瞬时就领会了过来,而后冷笑出声:“这是欲演当日神鹿原故事?可有谁会这么蠢,为他们百里家陪葬?”
这北境的情形,与当日的神鹿原,可是截然不同,他与父亲嬴神通面临的压力,也不一样。
那时魏韩赵三国以五倍之军压迫,又有燕齐二国为后盾,而当时朝中,因清丈田亩之事而沸反盈天,陛下无力他顾。武阳嬴氏,亦被嬴弃疾暗中操控,这才有了神鹿原之败——
可如今,嬴氏举族之力,已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天圣帝亦无需为朝争焦头烂额,可以全力以赴;冀州之南,也只有四十万敌骑——这有哪一点与五年前的神鹿原之战相似?
百里长息他若真敢这么做,他嬴冲绝不吝于雷霆手段。
可当嬴冲移目望去时,却见王承恩神情默默,他不禁一愣,心想这世间,原来还真有这样的蠢人!
无语了片刻,嬴冲就又笑了起来:“那么此事,就交给王公公了,本公这边,也会注意。对了,那离别钩寻到了没有?”
——为了这钩,他已经很多日子未曾修炼了。
而闻得此句,王承恩也是眼现无奈之色,他已经发动绣衣卫的力量,找遍了附近几百里地域,都未发觉那离别钩的蛛丝马迹。
之后这位,是心事重重的告辞离去。不能彻底解决离别钩,嬴冲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主帅的安危,也关涉冀州战局,这使他忧心不已。
嬴冲目送着此人远离,随后片刻,他就来到了衙内的一间偏院。
这里虽是偏处一隅,可整个宿州郡衙,除他的居处以外,就数这偏院守卫森严,院内甚至还有着一座临时布置的法阵,用于隔绝内外。
嬴冲才刚至那书房门口,就听里面郭嘉的声音传出来。
“已经联系上军臣了?他是怎么说的?”
“左骨都侯有言,为父复仇,天经地义!可他却不能不顾左翼七部之民福祉。”
嬴鼎天清冷的声音,从书房之内传出:“不过我嬴氏使者,却已被他放归,并未加害。”
“嗯?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匈奴国势是大义,父仇是小节。他可以与我等联手,却不能以牺牲国力为代价”
郭嘉说到这里时,语声中已含着几分嘲意:“这可真是大义凛然,让人佩服!可却与他初时之举不符。错非是这位,北虏骑军也不至于在冀中耽误数日,错失宿州城。想必那位左贤王老上,已是安然返回了。”
这次屋内沉寂了片刻,才传出了嬴鼎天的答话声:“有这可能!只是玄雀能力有限,并无实质的证据。”
“证据?这又何需证据?”
郭嘉轻笑出声:“这样,你们玄雀最近,反正是闲着无事。不如在匈奴军内散些谣言。可以说左贤王老上已安然回归,却被左谷蠡王须卜拘押软禁;也可说老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