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但已教人同情至极,给冯小姐那样骗,险些丧了命,却仍一口一个佳琪妹子,竟不曾有一丝怨恨,不怪冯公子怜爱她,连我都对她颇为敬爱,只可惜孩子没有了,本就吃了这许多苦,谁还能忍心给她雪上加霜告诉她呢。
青瓷小姐摇摇头,道:“你有许多身不由己,这些我全然明白,虽说自己骨血,自是希望能相伴相守,自己抚育,但我计较了计较,还是觉着我自己是可以受些苦,横竖我也是薄命之人,可实实不想孩子随我受苦。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盼到了你,待孩子生下,名分我可以不要,只求孩子能随你在冯府,能读书,能吃饱,能有人照料,过他该过的日子,料想冯家伯父再无情,也不会不认自家孙儿,有你看护他,我也放心,至于我,自会寻个落脚处,走得远远的,断不会痴心妄想在冯府登堂入室,这样可好?”
冯公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把头埋下,呜呜哭了起来。青瓷小姐抚着他的头发,笑道:“做爹的人了,还跟孩子似得,教孩儿笑话你。”
当真,没人忍心说出真相。我和李绮堂也自告辞出来了,冯公子谢过了我们,道了一声:“两位的大恩,我们没齿难忘!”
李绮堂与我回了礼,便轻轻拉了拉我,带着我告辞回去。
趁着没人,我问:“那孩子的灵体会怎么样?”
李绮堂叹息着答道:“尚未成型,只有一点点精气,本应借此回奈何桥待轮回。但是他未曾重新投胎转世,而是耗着去唤冯公子来救他母亲,前日里见到那两道影子,在下本以为附身的执念是对冯公子的恨意,现在想来,必是婴灵附在了冯公子身上,如此损耗本便微不足道的灵力,自怕是早魂飞魄散了。”
我嗓子似是梗了一下,心里也怪难受的。
李绮堂道:“这样有情有义的婴灵,倒当真难得一见,成形都不曾成形,先要报父母恩。此生缘分断了,也只盼他能安息了。”
那佳琪小姐如果知道事情变成了这样,会不会后悔呢?
李绮堂见我那样子,道:“梅姑娘莫太介怀,缘分本便是天定的,只需随缘,看淡了也便是了,在下瞧着那冯公子的模样举止,怕是心里打了甚么主意呢。”
我忙问:“李公子甚么意思?冯公子想作甚?”
李绮堂摇摇头:“瞧不出来,眼见深爱之人受此折磨,每个男人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过了些日子再去送宵夜,见段大少正给苜蓿姑娘送缎子来,段大少见了我,问道:“梅菜,你可知晓那冯公子之事?”
我忙道:“段大少指的是何事?”
段大少看我不知道,来了兴致,神秘兮兮的说:“上次冯公子便与你说有鬼缠他,可不是真的么!”
我不知道说甚么,只得点点头。
段大少摑掌道:“哎呦,你是龙神使者,怎么不知道龙神爷的旨意?自打给鬼缠了,那冯公子可是性格大变,说是龙神爷托梦,只说是与那订婚妻子命理相克,寻得原配方可救命,不然便给拉去奈何桥掌舵啦!”
我吃了一惊:“甚么?竟有此事?”
段大少点头道:“可不是么,那冯家个个不依,冯公子便不吃不喝,整日里说有鬼差捉他,眼见着憔悴消瘦,请了道士驱邪亦是没有效果,道士也说天意,只有那退了的前任未婚妻子方可救命,那冯公子是独子,冯老爷再不情愿,也怕伤儿子性命,本便犹豫,不想那现下的新未婚妻之父亦是梦见龙神爷旨意,说怕是他女儿命理不合,嫁了冯家短命鬼准守寡,吓得不轻,祭拜了一番,急急把婚退了,冯老爷这才迎了那卢家小姐回来成亲,连日子都是随便撞的。”
我忙问:“那现下卢小姐在冯家,不知是否遭人冷眼?”
段大少摇头晃脑道:“嗨,自从那卢小姐一进